但是拒绝了这一次的机会,很难保证再有下次,人生那么长,玉兰花的年年都开,周青山却不是年年都能见到。 京城那么大,一条街都分了那么多岔路,有时候能远远看上一眼,有时候一两年碰不上一次。 无人知晓的暗恋,说来满是心酸。 这小姑娘当真是话少,内向腼腆,也不知道那日潭柘寺单枪匹马怎么敢杀上前的。 “倪小姐觉得如何?” 这还是周青山第一次这么追问一个姑娘,往日里,他看都不多看一眼其他姑娘的,别提问和追问了。 “那可不可以等我上去把书给放了,顺便换身衣服啊?” 跟周青山讲话的时候,声音总是不自觉变软好多,明明一个正常的询问,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 “等你。” 脸上不自觉溢出笑,白皙透亮的脸蛋染了薄红,倪南推开门进到寝室。 春风徐徐呀。 周青山的那句“等你”,过分心动,他说那话自然,就好像他等她已经很多次,男朋友等女朋友那种等。 她们都说,要让男生多等等。 拉开衣柜,一柜子的长衫连衣裙恍入眼帘,穿什么好呢,倪南纠结起来了。 要有小心机能吸引到周青山的目光,却也不能与白玉兰的雅起了冲突。 倪南从衣柜拿了两身裙子问室友哪个好看,室友往左手那件一指,给出的理由也简单粗.暴,看你买回来没穿过。 换好衣服出来,再问室友,室友放了手机,手摩挲下巴,意味深长看着倪南:“不对头啊,你是不是要跟男人出去?你之前说有伞了,是不是也是那个人送的?” “哪个系的?是不是在追你?” 倪南赶紧说不是,“是高中同学来了,让我陪他逛逛京大。” 应该也算是高中同学吧,同校不同级的那种。 室友还是蛮相信倪南的话的,太乖了,而且三年来,也没听闻倪南身边有个谁,追她的倒有,但是都不长久,很快能把目标对准下一个。 系里的人把倪南定位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倪南就是典型的清冷美女。 也怕等太久。 简单化了一下,就挎包走。 公寓下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倪南快走到车面前了,停下脚步,望向四周。 看这辆车的不少,她这么上去,到时候肯定会在校内论坛掀起大浪,闲言碎语最烦人了,解释不清的。 以前有学姐被人言而患上抑郁症,最后退学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车呀,怎么都这么稀奇。 后来倪南才知道,这车低调得很,是车牌高调着。 周青山是真准备给倪南拍照的,那晚之后,车里放了台相机,讲不清的,总觉得还能跟这姑娘遇上。 他好多年没拿相机了,也没买新相机,还是二十几岁的买的,拿出去拍了一次照片,后面就闲置落灰了。 倪南手腕空空的,拍照总是差点意思,她也有手串,不过都是些不上档的,在周青山面前不好意思戴。 他手上的可是白奇楠啊。 倪南心念,把自己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串。 “戴上这个。” 是周青山从不离身的白奇楠。 倪南呼吸一窒,不敢相信问道:“给,给我吗?” “还有其他人吗?” 他懒散随意拨弄几颗珠子,笑了一声。 拍完照,周青山也没问她要那串奇楠,倪南指腹摩挲光滑有光泽的珠子上,似乎上面也残留他的温度。 到了公寓底下,倪南把手串还给他,眼神贪念留了几秒,不巧被他捕捉到。 低沉撩人的嗓音落在耳畔,倪南忽地一热,心想自己的眼神有那么炽热吗? 周青山问她,喜欢这手串? 倪南不知该怎么答,说喜欢不大好,说不喜欢也未免太违心了,关于周青山的一切她都喜欢,何止奇楠啊,边角料让她捡着了,都可以开心好多天。 只是很可惜,周青山说这手串对他意义比较重,不方便送人,若是她喜欢,下回送她新的。 倪南长睫扑闪几下,软声应了句好。 她叫不出名字的车消散在风中,几片落叶,落在肩头。 - 照片是等了快两个星期才收到,那时候玉兰开始凋零,倪南和室友走在一块下楼梯。 她们在讲变态教授的残忍手段,如何摧毁她们年幼天真的心,倪南听的不认真,应的敷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