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安隅抿紧嘴唇,文字输入:您还没忙完吗? 小章鱼人放下了笔。 -人类面临的麻烦永无尽头。 这个ai好像比长官本人要装模作样一点。 安隅正要把终端收起, 屏幕上又弹出一条长官的讯息。 -突然想起你还在教堂,我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 去接你。 安隅忍不住连着戳了还在疯狂工作的小章鱼人好几下, 输入回复:“如果您能从屏幕里出来,我很乐意等您。” 对方立即回了一个“?”。 典凑过来,“你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和真正的律说话吗?” 安隅勾了勾唇, “这是ai, 是不是很像真的?” 他想起典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小程序, 正要慷慨地分享一份,却见典严肃地看着他,“这不是ai,最后两条不是。” 安隅一愣,心脏猛地打了个突! 小章鱼人的称呼被设定为“长官”,秦知律的消息也会被终端自动归入“长官”,搞混了! 他立即双手端起终端,谨慎打字回复:抱歉长官,刚才终端被许双双拿走了。好的,我在教堂等您。 典惊诧道:“虽然大脑的人说过你智商很高,但你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张嘴就说谎的人啊。” 安隅吁了口气,“说谎是贱民争取物资活命的必备技能,我受过邻居系统的训练。” 典半天才把嘴合上。 “替我保密,别让长官知道它的存在。”安隅指了指屏幕上的小章鱼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店员搞了这个,想销毁又有点不忍心,只能先养着。” 典点头答应,回头好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独自拾掇蜡烛的诗人,低声问道:“他就是卖给你彩票书的那个人吗?” “嗯。”安隅低声道:“他叫眼,基因熵正常,也没发生非生物畸变,但确实有一些洞察能力,和你有点像。但他更擅长洞察过去已经发生但未被人类知晓的事情,如果是预言的话,他不会想到太多的可能性。” 他介绍完,发现典仍在注视着眼,神色中透露着一丝困惑的意味,便问道:“怎么了?” 从夜祷会起,他就觉得典总在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诗人,只是典个子太小,站在人堆里,诗人从未向他看过来。 许久,典才摇了下头,“说不清。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札的封皮,安隅见状询问道:“这本书是必须一直跟着你吗?” 典收回视线,点头微笑,“我两个月前在图书馆翻到这本旧手札,牛皮纸页很神秘,但里面是空的。我带回去折腾了一阵,以为它会像电影里那样用特殊方式就能显字,结果都不行,反而是我自己,睡一觉醒来后就和它混合畸变了。” 安隅问,“怎么发现畸变的?” “最初我完全没意识到,只是走到哪里都会下意识带上它。后来我爸妈问了一句,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尝试毁坏它,不仅没用,还发现我心里想的事正接二连三地浮现在书页里。”典顿了顿,“那时我很讨厌它,但时间久了,我渐渐觉得它已经是我的本体,离不开了。” 他笑着抚摸书皮,“这本书收容着我认知和还没认知的一切。书本盛放知识,也就等同于有收纳万物之力,如果每个人都难逃畸变的命运,那这应该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安隅看着他脸上平和的微笑,默默选择闭嘴。 用凌秋的话说,总有一些高级的人,活在他们高级的世界里,贱民无法踏足。 他们刚踏出教堂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