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众人并不知道,云珠其实跟他们一样好奇。 今晚曹勋回来的却比往常都要晚,要不是为了跟他打听消息,云珠真的自己吃晚饭了,才不等他。 “皇上让我爹查案,怎么你也回来得这么晚?” 在前院见到曹勋,云珠先埋怨道。 曹勋看看第一次跑到前面来等他的小夫人,解释道:“皇上让神策卫协助岳父审案,下值后我便去了一趟畅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好了,我这一身都是汗,你先去后面等我,我换过衣裳马上过去。” 云珠已经等了一天了,不耐烦再等,跟着他去了前院的浴室。 云珠当然对看他擦拭身体没有兴趣,站在屏风这一侧,小声问:“那边到底怎么了?” 曹勋其实不想跟她说,可她肯定好奇极了,而且案子查完时总要宣告天下,迟早她还是要知道。 曹勋尽量简练地说了案情。 就因为他说得太简练,云珠居然没有弄明白,等曹勋不得已进一步解释后,云珠愣了愣,下一刻就恨不得亲手要了那些人的命:“他们怎么敢!都还是人吗!怎么下得去手……” 没有骂完,云珠突然捂着嘴转过去,不停地干呕起来。 曹勋匆匆将巾子围在腰间,转过来扶住她,一手帮她顺背。 云珠本来就恶心,瞥见他腰间的巾子,想到那些可怜无辜的女童们,呕得更厉害了,因为还没有吃过晚饭,肚子空了一下午,吐出来的全是苦水。心里难受肚子也难受,眼睛都红了:“怎么有那么恶心的人!” 曹勋尽量站在她身后。 他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云珠渐渐平复下来。 曹勋回到屏风背面,简单擦擦便换好衣裳,抱住她道:“老天有眼,叫岳父撞上了,你不放心别人,总该相信岳父,一定会叫所有犯事之人绳之于法。” 云珠确实相信自己的父亲,父亲或许打仗不行,为人最是正直,一定会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讨回公道。 只是这晚饭她是实在吃不下去了,丢下曹勋自己,她早早地躺到床上。 曹勋哄了几次,她都不肯吃东西。 半夜云珠还做了噩梦,曹勋听见她一边抽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要”,就猜到她多半梦见了畅园里面的事。 他不得不将她叫醒。 云珠趴在他的肩头,一会儿哭一会儿骂的,好不容易才重新睡着。 . 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李雍查到的官员也越来越多。 最开始,只有畅园的主人纪惟芳这一个畜生,放着父母为他娶回来的美妻不喜,专要七八岁的女童。 纪惟芳是商贾,商贾很多时候都要跟官场打交道,渐渐的,有同样人面兽心的官员听说了纪惟芳的癖好,贪污时便不要金子不要银子,只要纪惟芳做点特别的安排。 有一就有二,为了更方便地伺候这些官员,纪惟芳便精心修建了畅园,专门派人从各地物色眉清目秀的女童,或是打着买来做丫鬟的名义,或是干脆坑蒙拐骗。总有那穷得过不下去的百姓,有那贪财卖女的心狠爹娘,就这样,畅园里的女童从未少过五十。 除了纪惟芳自己讨好的官员,还有官员们之间的互相介绍,有些官员甚至怕东窗事发,想方设法地把同僚或上峰或权贵往这条道上引,恨不得全京城的文武百官都坐上同一条船,彼此互相照应。 还真叫元庆帝猜着了,锦衣卫的副指挥使王满昌早在五年前就上了这条船,所以哪怕锦衣卫收到过一些风声,都被王满昌想法子压下去了。顺天府、大理寺那边都是一样的道理,要是贪图金银、杀人放火的大案,官员们或许不敢隐瞒,可畅园里关着的只是一些被爹娘卖了的女童,死了都没有人关心的女童,他们又何必为了这些草芥得罪同僚、上峰? 李雍整整查了二十三天,才将所有涉案官员的名单交到了元庆帝手上。 这二十三天里,李雍审案的手段也越来越铁血无情。 想当初他第一天审案的时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