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那、那那不是一直等电梯呢么?”这是实话,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了。 裴元无奈地朝着俩人招了招手:“行了,别站在电梯里面说,你俩先出来。” “哦。”司徒朝暮立即走出了电梯。顾晚风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看似镇定自若、冷静沉着,实则已经同手同脚地顺拐了。 司徒庆宇终于把身子转了过来,却依旧是背着手的,领导的姿态不变,变的是态度,和颜悦色地冲着顾晚风说了句:“现在是有点儿晚了,但我们收了你那么多东西,不请你去家里坐坐也不合适。” 裴元也极为随和说了句:“走吧,去家里坐坐,给你泡杯茶喝。” 顾晚风先是诧异一怔,继而喜上眉梢,用力点头:“嗯,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司徒朝暮更是大喜过望。爸妈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之突然,导致她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了,跟做梦似的。 回家的路上,司徒庆宇特意和顾晚风走在了一起,听似无意实则关切地询问了他许多个问题。 司徒朝暮和她妈手挽着手,慢悠悠地走在他们俩身后。 夜空如水,月色皎洁,初夏的夜晚清爽而静谧。 小道两侧,伫立在绿化带里面的暖黄色路灯体贴地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司徒朝暮故意放缓了脚步,和前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待到再也听不清他们说话时,她悄悄地问了妈一句:“你和我爸怎么就突然转变态度了?” 裴元无奈一笑:“还不是因为小铭。”随即,又心疼地说了句,“你舅舅舅妈也是为了他好,但是、孩子过得好不好,哪里是家长说了算的?孩子长大了,家长就应该撒手了,让他们去自行选择人生,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最起码在自由做选择的那一刻他们是幸福的、满足的,更何况,强扭的瓜不会甜,用自己的人生观去逼迫下一代人做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只会适得其反。” 司徒朝暮茅塞顿开:“所以,你们俩是怕我也难过呀?” 裴元没好气:“不然呢?天天看着你哭哭啼啼地跟我们俩闹呀?” “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地跟你们俩闹了?”司徒朝暮还挺不服气的,“我哪次不是心平气和地跟你们俩讲道理?” “哟,你现在又是心平气和啦?”裴元嗔怒着说,“不是你七个不服八个不满地跟我俩犟嘴的时候了?” 司徒朝暮“哼”了一声,又撅了撅嘴:“那是因为你俩之前一直对我男朋友有偏见,你们以貌取人。” 裴元:“那还不是为了你好呀?未雨绸缪明白么?” 司徒朝暮:“……”不是,刚才是谁说的,孩子过得好不好,哪里是家长说了算的? 但她哪里敢反驳呀,爸妈都已经同意顾晚风上门了,她还有敢什么不满的呀?见好就收得了。 不过由于今天的时间确实是有些晚了,顾晚风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司徒朝暮她爸妈休息,所以就没敢多叨扰,十点半一过就起身告辞了。 司徒朝暮去送他。 回家后,一进门就看到了她爸在兴致勃勃地研究顾晚风送给他的那把刀,她妈正满面春风地试戴顾晚风送给她的那套黄金首饰。 司徒朝暮没忍住洋洋得意地说了句:“嘿嘿,我男朋友送的东西你俩还满意么?” “还行吧。”裴元心满意足地侧着脸,一手举着镜子,一手拨弄着刚刚挂上耳垂的金色玫瑰耳钉,“样式虽然老气了一点,但工艺挺大气的,细节也精致,不难看,挺百搭的,比普通珠宝店里卖的好。” 司徒朝暮:“……”还欲扬先抑上了。 随后,她又满含期待地看向了她爸。 司徒庆宇端坐在沙发上,握住了紫檀木刀柄,一寸寸地拔开了刀鞘,银色的雪亮刀身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这玩意儿看起来是挺威武的,又金庸又武侠,但你说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跟小孩儿一样幼稚么?”说完,他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挥手就将刀鞘扔了出去,同时抬起刀柄当空一劈,大喝一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先不说您幼稚不幼稚的事,但就算是您想要“霜寒十四州”,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