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在阳台搭好了最后一件衣服, 然后拎着空盆子一蹦一跳地回到了客厅, 正欲继续往卫生间蹦哒的时候,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很久了的司徒庆宇谨小慎微地开了口:“朝暮, 今天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么?看起来很开心呀。” 裴元紧张担忧而又不失温婉地笑了笑,附和着说:“就是呀,可以和爸爸妈妈分享一下么?” 司徒朝暮双手掐腰, 站在了茶几和电视柜之间,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回答:“今天和裴星铭去庭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久都没见到的老同学, 然后又收到了闻铃的消息,她说她六月份就有时间了, 可以回国找我们玩。我们五个人好几年、好几年都没有聚在一起过了,今年终于可以重逢了!” 人间总是有别离,但别离也总是能造就合聚! 听她这么说完之后,司徒庆宇和裴元才终于舒了口气—— “吓死我和你妈了。”司徒庆宇心有余悸地说, “看你今天晚上这么反常,我们俩还以为你精神受刺激了。” 裴元也忍不住说了句:“就是, 平时懒得跟什么似的, 今天抢着扫地拖地洗衣服,吓得我都要去单位给你联系心理医生了。” 不至于吧? 司徒朝暮一脸无语:“你俩怎么不把我往好的地方想呀?” 司徒庆宇没好气地回:“还不是因为你天天一口一个‘人间不值得’, 活得比那七八十的老太太还丧气, 怎么把你往好的地方想?” 裴元也说:“就是, 我们年轻的时候上班都斗志满满的,连轴转三天都没事儿,你到好,下班之后一回家就半死不活的,想把你往好的地方想也没处想呀!” 司徒庆宇:“年纪轻轻的没点儿朝气。” 裴元:“还不如我们单位刚毕业的大学生。” 司徒朝暮:“……”啊,好了好了好了,两位领导,回家之后就不要再教育人了。 “你俩喊我一声,就为了给我上思想教育课?”司徒朝暮不乐意地说,“我主动分担了家务,还要被你俩教育?” 司徒庆宇:“那不是关心你一下么?万一你真受了刺激怎么办?” 裴元:“就是呀,精神方面的疾病最不能忽视了,可身体健康一样重要!” 司徒朝暮:“……”我一时竟分不清你们对我的关心是好是坏。 紧接着,裴元又询问了女儿一句:“对了,你今天遇到哪个老同学了?” 司徒朝暮顿时有些心虚和害羞,犹豫了一下下,才开口回答:“哎呀,就是原来租咱家房子的那个。” 她还特意用上了一种轻松淡定、自然而然的语气,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和赧然,双臂却不由自主地来回摇晃了起来,差点儿就把手里拎着的空盆子甩成电扇叶了。 “哦,他呀。”裴元瞬间了然,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司徒庆宇却一脸疑惑:“谁呀?哪个呀?” 家里房子不少,租过他家房子的学生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司徒庆宇根本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同时还挺纳闷儿,怎么闺女随口一提老婆就知道是谁了,自己却怎么想都不知道?难不成是自己记漏了什么关键事情? 面对她爸的疑惑,司徒朝暮眨巴眨巴眼睛,天真无邪地回答:“就是和我一届的那个,租咱们家房子的那个嘛!” 裴元偷笑了一下,懂装不懂。 司徒庆宇却更迷惑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