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选结束,根据32个选手的表现,由四个导师挑选做为组员。这四个导师分别是前面四届比赛的冠军。先由导师选择选手,如果发生竞争再由选手反选导师。 夏夏没想到有三个导师选了自己,一个是海外大学的辩论队成员,普通话里带着一股塑料味,辩论的时候动之以情的姐姐,是传统辩手的风格;一个是感觉比自己还要妖艳的男人,不按套路出牌,夏夏蛮喜欢他的。 还有季谦。 季谦在选第一个选手的时候就一脸温和、坦坦荡荡、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我选夏夏。” 夏夏不太喜欢动不动就提理想和追求、大爱无疆的风格,所以不考虑专业的辩论队姐姐。正在考虑选妖艳小哥还是季谦的时候,季谦说:“选我吧,你如果选他,他会跟你抢男人的。” 妖艳小哥故意把手牌扔在地上,假装扑上去殴打季谦。说:“贱人,你不就是被我拒绝了恼羞成怒吗!”一群彼此熟悉的人闹成一团。为了配合节目效果,夏夏说:“那我选季老师。” 现场又开始哄乱,选队员在一片呜嚷嚷的欢笑中结束了。大家相互加了微信,拉了群。接着是抽题目,选对手。 季谦抽完题目后,突然低头问夏夏:“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小男朋友?” “是啊。” “哟~” “怎样,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尊重自由。”季谦含着笑。 季谦捏着手里刚抽到的辩题,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对大家说:“我们组的题是:如果亲人重病需要一笔巨款医疗费,你有一位相爱多年的男友,此时出现一个霸道总裁要求你嫁给他就帮你家人治病,你是否接受?” 好土的题目,好土好土。 夏夏说:“当然是主动扑到总裁身上。” “所以我们的立场是哪边?”另一位选手问。 季谦说:“不接受,我们的立场是拒绝霸道总裁。” 夏夏说:“为什么不接受啊。” 季谦说:“那这场就你上。” 夏夏说:“我心都不在这边,很容易说砸了。” 季谦说:“辩论不是凭着你自己的主观立场,辩论要求你要有拿到什么立场都能说的能力。” 夏夏看着季谦,觉得他比初见更有魅力了一点。 道德感和自我约束并不是人类天生就有的东西,人类的本能是兽性,是掠夺,是繁殖。在进化和发展的过程里,我们建立了公序良俗和以家庭为单元的社会细胞体。我们被教育要克制自己的行为,维护自己的名誉,怀有善良的道德感。 在夏夏的生活里,道德和秩序一直在被摧毁,又重建,又摧毁,又重建。 夏夏在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母亲出轨了,母亲晚上八点会洗澡喷香水后,说她要去某个阿姨家打毛衣,当她蠢吗,打毛衣需要穿新买的裙子喷香水吗? 后来夏夏频繁地看到母亲的手机,看到有人发短信过来:“你今天来吗?” 一次母亲和她单独在一起,母亲手机响起又匆忙挂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这是我们单位的小孙,是同事,不要多想,不要告诉你爸爸。” 也当爸爸蠢吗? 父亲比母亲大十岁,此时父亲已经五十,但母亲四十,爱漂亮又保养得好。连夏夏都知道他们感情不好,是上一辈撮合介绍硬组成的家庭,父亲家当时条件不错,母亲为了帮家里的小辈找关系上学,同意了这门婚事。 年龄差距大,父亲懒散,不浪漫;母亲为了一个“贤妻”的虚名包揽了所有家务。两人在家基本是各自看电视的状态、分房睡、没有感情交流。 夏夏记得,初中时母亲人流了,就那一周、唯一的一周,她看到父亲在对待母亲上殷勤,愧疚感让他笨拙地体贴着,但这样的体贴也仅仅维持了一周。母亲自那以后就开始憔悴下去,整个人变得脾气暴躁。一点小事就大骂女儿和老公,从那以后夏夏觉得母亲阴晴不定难以相处。 夏夏发现母亲出轨时,觉得愤怒又羞耻。觉得丢脸,也替爸爸悲哀。 但时间久了又觉得,母亲出轨以后,居然变得快乐生动了起来,整个人变得温柔,甚至讨好地送给自己一瓶香水,说是孙叔叔去香港给自己带的。 夏夏突然觉得,父亲未必不知道。 没有人被伤害,大家都很快乐。 夏夏觉得,算了吧。 她教母亲设置微信消息,通知不显示消息详情。让她以后尽量发微信,别发短信。 母亲惊慌地看着女儿,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夏夏说:“微信不要钱!别发短信了。” 从此再也没管过母亲的事。 夏夏也觉得自己挺矛盾。 再后来她发现自己生病了,对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