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檠默了几秒,“十点了,赶紧开始,别耽误时间。” 说完从江枭肄身边擦身而过,清逸的五官结了层寒霜。 · 绿色台呢上刻出四个比纸牌稍大的白色方框,玩家全部坐在荷官(庄家)对面。 作为江枭肄的女伴,顾意弦落座在他左边,顾檠按照顺序在她的右边坐下。 马蹄形的赌桌并不大,软椅之间靠的很近,两道不同的气味包围着嗅觉。一道来自江枭肄,辛辣干焦,广藿与麦芽酒香不分伯仲,极具奔放的侵略性;一道来自顾檠,沉静檀香,木质与清新茶香交融。 都很好闻,她也说不清更偏好哪一种。 不过自己似乎确实穿的太少,即使空调温度调高,顾意弦裸露的肩头与后背都有些凉,身体下意识做出选择,右边男人喝了烈酒,体温更高,更适合取暖或跳一曲热情的桑巴舞。 “冷?”江枭肄的嗓音揶揄意味浓重。 ——让你不听话穿这么少,活该。 “......”她往旁边挪,手在身侧收拢,等事办成,怎么着都得往他脸上抡几拳。 顾檠将顾意弦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如果是过去,如果她今日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她会撒娇说兄长我冷,然后无视所有,搂住自己的胳膊。 他庆幸今天没有穿中式长襟,手指触上西装外套的纽扣,动作倏地停滞。 顾意弦座椅的靠背多了一只胳膊,衬衣布料紧紧包裹着大臂肌肉,有力而结实的胳膊不动声色隔绝冷气,几乎将她圈起来,就像雄性圈住自己领地或雌性配偶般,保护,抵御外来者。 即使清心寡欲活了将近十年,顾檠也是男人,他曾爱过他的初恋。 不管江枭肄是故意还是无意,他不该这么对待一个才认识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明明前几日还派人把顾家查了个遍,就差没把族谱翻出来问候顾家的祖宗十八代。 顾檠既无法理解又觉得莫名烦躁,他面色极为复杂越过顾意弦看向她身旁捉摸不透的男人。 江枭肄敏锐得要命,他冷凝过去,发现是顾檠时微微有点讶异,他以为会是仇祺福那个贪财好色的蠢货。 不过“万小弦”若真是顾檠的妹妹,似乎说得通,毕竟她是顾檠派来的,顾檠有可能是个想保护妹妹的哥哥。 他要是有她这么漂亮的妹妹大概也会顾檠一样的反应,谁离得近点,他也怀疑有人觊觎。 江枭肄认为即便自己对顾意弦没有非分之想,但顾檠这几年给gallop使了那么绊子,再加上前几日裴瑞调查顾檠与顾沭什么玩意都没弄到,让自己的死对头吃瘪并不过分,于是他没有收回手。 赤裸裸的挑衅。 两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顾意弦并没有察觉,她非常专注,正在思考如何让江枭肄赢下对局。 荷官从牌桌的暗格里拈出几摞面值最大橙黑相见的筹码,推到白格前方,每白格面前放置十摞一万美金的筹码,一摞十枚。仅仅拿筹码耗时一分钟,每把一万美金起底,随便输一局就是南楚一家公司一年的盈利。 对于四方王座的掌权人们,他们并不在意橙黑相见的筹码,而是胜局背后的点数。 女伴们将筹码拢过来,顾意弦照做,她玩过,也在前几日恶补过知识。 他们玩的是最经典的二十一点玩法又称blackjack,顾名思义,要牌得尽量往21点靠,越近赢面越大,二十一点最大,如果所有的牌加起来超过21点,玩家爆掉,游戏宣告结束。 在荷官发牌前,三家后面的人上前验牌。 江枭肄懒洋洋伸手,侍应递上一根卷烟,他在嘴唇划了两圈含住,“特意从奥地利买的shuffle star也信不过?” shuffle star又称蜗牛机,专防止庄家作弊算牌。 仇祺福冷哼:“你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