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左边马蹄形牌桌墙面挂住一副巨大的油画。 江枭肄脱掉外套与手套递给旁边的侍应, 朝会客区颔首:“让各位久等。” 顾意弦一眼看到许久未见的顾檠, 他的身边不止有顾沭还有一位长相清纯气质若百合的女人。 一口纾解不了的气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她昨日其实有想过与兄长会面要不要选择一条合他口味的裙子,可就像花圃里争奇斗艳的花, 或明艳张扬的红, 或清淡内敛的白, 她认同也欣赏美的多样性, 心里却偏爱浓墨重彩, 永远会选择色彩鲜明的那一朵。 旁边人久久没动静,江枭肄略侧头,“万女士实在没必要学习松鼠用皮毛垫窝过冬,室内很温暖。” “......” 死男人害她酝酿的伤感都没了, 顾意弦莞尔,“江先生, 江风很凉,哺乳动物在寒冷中寻求安全感是很正常的事。”你这冷血动物当然不懂。 “锱铢必较。”他点评道。 她捏拳,脸上笑意扩大, 用他的原话回敬:“您自己说的, 我就这性子,管不了。” 江枭肄挑了下眉。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今天有哥哥在场撑腰就是不一样。 顾意弦意识到有点暧昧,更别说会客区的目光全聚焦他们,简直像当众调情,她清咳,脱掉外套递给他,“麻烦江先生。” “怎么,你的手也不小心磕在花坛。”江枭肄冷冷道,低眼看把他当佣人使唤的女人。一大片细腻的白跃入视野,裙后别有洞天,流畅的脊线起于肩,伏低于曼妙的腰,他喉间的突兀躁动不安,鬼使神差接过她的外套。 由黑貂毛手工制成的外套,风吹暖,雪自消,雨不湿,每一根纤维从毛尖至基部,天然的柔顺轻盈。 “显然酒店的侍应忽略了您身边还有一位女士。”顾意弦左右踮脚,缓解细高跟给足部带来的不适感。 那条长长的脊椎线随动作牵拉匀称骨肉,江枭肄有力的指陷进毛皮,微乎其微的热意通过指纹每一条沟壑,钻进皮肤囊口,填满密集的腺体,却还是如饿鬼般喂不饱,它们渴望着更多,更多她残留的体温。 他吃人似的目光驻足太久,顾意弦感觉自己背部的皮肤被灼烧出一个洞,不自在地提醒:“江先生,您也没见过女人?” 旁边等候的侍应从一脸困惑转变成恐慌,这女人疯了不成。 江枭肄没计较顾意弦的冷嘲,重新将外套交还她手里,低哑地轻笑,“记性倒是好,希望接下来的赌局也能保持。” 顾意弦双手抱臂没打算接。 “你穿的太单薄。”他好脾气地解释。 开玩笑这条裙子的精髓就在背后,挡住那跟化了妆精心打扮不让出门有什么区别? 她挑起细长的眉,语气傲慢:“或许温度可以再调高。” 江枭肄困解于自己竟然瞬间领会她的小心思,默了半秒,把外套丢给侍应。 管这女人做什么,冻死也和自己没关系,他说:“温度调高些。” “是。”侍应稳稳接住生怕掉到地上,如获大赦般抱着外套三步一并快速离开。 指腹不自觉摩挲,又很快自然垂于身侧,江枭肄懒倦抬眼。 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上卷,平时半阖或垂下像道屏障挡住神秘的墨绿,此刻全然露出,在明亮灯光下,眼仁密集放射螺旋状的纹理。 顾意弦在世界各处见过很多外国人,绿瞳本就稀少,像江枭肄这种不带棕褐色更罕见,就像她幼时猎奇找来的——绿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