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手在床榻上躺好,紧紧皱眉:“朕今日就不该来看你。” “陛下这样说妾身可是要伤心了,”沈霁不依不饶地攀上他的腰身,轻笑道,“也不是全无办法。” 寝殿的门扉紧闭,秋露和周岳一起在门外上值,听着里头的闷哼声脸红不已。 秋露红着脸小声说着:“周公公,陛下平素和小主……便是如此吗?” 周岳脸色平静,偏头看她一眼:“陛下年轻力壮,自然是常理,你初次上值,记得谨言慎行。” “……是。” 许久后,秦渊随手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扔到了地上:“你可有小字?” 沈霁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细声细气:“妾身没有小字,从前在家,母亲唤妾身阿霁。” 话音甫落,她半张脸藏进被子里,闷闷的:“拗口,也不好听。” 看她反应,秦渊笑起来:“想要小字吗?” “朕给你取一个。” 沈霁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灵州话吴侬软语,娇养的女儿多有好听的小字以示宠爱。妾身从小就没有小字,可见在家时就不是宠大的孩子。” 她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希冀:“陛下要给妾身取一个吗?” “嗯,朕给你取。”秦渊哑然失笑,搂着她的腰肢沉吟片刻,温声,“雪落漫天,簌簌声响,取纯洁无瑕美好之意。” “美人如玉,酥软可人,正衬你,簌同酥音。” 他嗓音低醇好听:“就叫簌簌如何?” 沈霁默念了几遍:“簌簌——” “好听。” 她抱住陛下的腰身,柔柔浅笑:“既然给妾身取了小字,那陛下可就要一辈子宠着簌簌了。” 秦渊淡淡一笑,温声:“夜深了,睡吧。” - 林贵妃因为惩处玉贵人被陛下削了协理后宫之权,太后又赐人专程在渡玉轩侍奉,足可见其是多么得宠,这一胎是多么宝贝。林贵妃在宫里得意了多少年,谁又能撼动她分毫了?这玉贵人还是头一回! 宫里的风向来都是品着陛下的意思吹的,如今林贵妃失势,又被禁足,渡玉轩的门庭便是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了。 如今玉贵人最得圣意,一应吃喝用度最好的都要先往那儿送,主子得意,连着底下的下人都跟着颜面有光,走哪儿都趾高气扬的。 自从玉贵人晋为贵人,宫里的宫女太监足足添了一倍后,因着新来的不可靠,都被打发先去做粗使和不能近身的活,从前在缈云坞侍奉的粗使宫女便被提拔成了近侍宫女。 小主身边的宫女若是粗略划分,大致可分为粗使宫女,近侍宫女和贴身宫女。 像筠雪和霜惢这般就是贴身宫女,可直接服侍小主看,整理小主的床褥首饰,为小主梳头等,近侍则是能进屋打扫,可接触小主的衣服膳食和药物等,而粗使宫女便是只能做洒扫取物这样的粗活。 宫中等级森严,每升一级便可驱使底下的人,也能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宫人们也是卯足了劲儿给自己挣前途。 一大清早,凌翠起了身便开始指点宫里的粗使宫女们打扫活计,面上笑盈盈的,满是得意之色。 跟在宫里最有前途的主子身边,如今又成了近侍宫女,日子怎么过都是舒坦的,她入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别人有求于她的滋味,自然每天都是喜气盈盈。 “你们几个,务必一早就把院子打扫干净,咱们渡玉轩可是香饽饽,保不齐等会儿有没有哪个主子娘娘过来,若是没扫干净丢了颜面,我定要告诉周公公罚你们!” “是。” 话音一落,霜惢站在廊下看着她,招手道:“凌翠,陛下前几天赏下来的珍珠和珊瑚在司珍司给小主做首饰,想必今日已经做好了,你现在去取回来,别在外面耽搁久了。” 凌翠忙笑说着:“诶,我这就去。” 跑腿的活是她最喜欢的,油水多,受人尊敬,见的人也多,且那也是粗使宫女去不得的。 她扭头捏着帕子准备去司珍司,途径门口便看见秋露拎着扫把红着脸,在门前发呆,皱眉呵斥着:“想什么呢,赶紧干活!” 走至司珍司的路上,刚经过一个墙角,便听得有人轻声唤:“姐姐,凌翠姐姐。” 她赶忙转头,就看见从墙后面走出来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