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不小心想起来,小时候,臣的家里养过一头会说话的牛,正是从草原而来,见到王子就想起了它,感到十分有趣。” 日渥:“……” 太子已然接口道:“哦,世上竟有会说话的牛吗?应卿不妨讲来听听。” 应翩翩轻轻一笑:“听到大王子说起草原上的风土人情,臣突然想到,臣幼时曾有人给父亲送过一头正宗的草原红牛,原本是要让厨子杀了当做盘中餐,可臣年幼不懂事,只觉得那牛可怜,便央求父亲放到了马厩里养着。每日都有奴仆喂它甘甜的泉水,新鲜的草料,可是,那牛逃得一命,瞧上去却十分不快活。” 他意态悠闲,声音悦耳,一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太子笑着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吃不惯你们喂的饲料吗?” 应翩翩道:“臣当时也非常疑惑,一连令下人换了好几种草料,甚至还找了人吃的瓜果青菜来试着喂它,它却总是吃一点就昂然将头扬起来,用蹄子把这些东西拨到一边去,十分不屑,每日只是望着马厩外面哞哞高叫。” “后来连爹爹都动容了,说这头牛肯定是吃惯了草原上天然的野草,不喜欢中原的食物,它既然怀念故土,宁死不屈,那么就放了它吧。于是,我们便让小厮打开了马厩,将那头牛放了出来。” 太子道:“然后它可是跑回自己的家乡去了?” “没有。” 应翩翩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只见它撒开蹄子,冲进了我家的牡丹花从,拼了命的大吃特吃,一边嚼着娇艳的花瓣,还一边说,你们中原的草不如我们草原,水也不如我们草原,真是让牛鄙夷。也就这花还算漂亮,将就可以尝尝吧。” 太子怔了一怔,忽然哈哈大笑,百官的席位上也全都发出了一阵阵的笑声,而西戎那边的使臣们,脸色则比刚才的穆国人还要难看。 日渥沉声道:“这位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应翩翩唇角扬起,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起,西戎当年受到穆国的恩惠和赏赐方得以立国,如今大王子又前来朝贺,表达深情厚谊,可比那头一面被我救了性命,一面轻视中原之物的笨牛明理多了。” 应翩翩摇了摇头:“唉,不过人哪能和畜生计较呢?我最终还是把它放回了草原,甚至给了它牡丹花种带回去,让它的主人播种。” “只可惜,中原的牡丹花在草原的寒风中难以绽放,那头牛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中原的东西柔弱难活了。久而久之,它的主人听的厌烦,还是把它一刀宰了,晾成肉干,送来京城我家府上。” 他叹息道:“从那以后臣就懂得了,畜生就是畜生,会说人话也不明事理,所以最终还是只有被吃掉的份。” 他片刻之间便想了这么一个故事出来,既暗含讥讽,又不失诙谐有趣,内藏的机锋十分犀利。 偏生若是旁人来讲,也说不出他这个效果,唯独应翩翩口才出众,笑语吟吟,加上容貌俊美,顾盼生辉,只叫人气也不是,怒也不是,瞬间扭转了方才穆国的下风,还半点都挑不出毛病来。 连原本正幸灾乐祸的将乐王都不由唇角抽了抽,抬手喝了杯酒,这才掩饰住了不小心露出来的笑意。 眼看日渥一时语塞,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左丹木终于开口了,笑向着应翩翩问道:“这位大人,你说话好生风趣,不知可否一问姓名?” 应翩翩拱手道:“在下应玦。” “应玦?”左丹木有些意外,打量着他,“你就是……应钧之子?” 应翩翩颔首道:“是。” 不光是左丹木,其他使者们闻言也不禁讶异。 应钧当年威名极盛,若不是穆国军队自己内部发生了问题,他也不会兵败去世,甚至可以说,一直到他死,西戎也没有真正地战胜他。 直到如今,应钧这个名字在他们口中还是一个如同天敌的存在。听说他有后人留下,也有不少人都曾暗中在心里好奇和警惕过,却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这样一位体态风流,貌胜春花的年轻人。 第104章 得势不饶人 左丹木上下打量着应翩翩,而后眉头松开,朗朗而笑,说道:“原来大人就是应将军的儿子!我幼时便多次听闻过应将军征战沙场时的风姿,得知他有后人,一直想要见识切磋一番,却没想到大人竟从了文职。” 他对穆国显然十分了解,看着应翩翩身上的服色,便知道他的大概官职:“应大人虽然没有继承令尊的遗业,但如此能言善辩,也算是虎父无犬子了。” 这左丹木会被西戎王送给善化公主作为养子,应该是因为有汉人的血统,他生的斯文白皙,说话亦十分客气,但话中之意显然是在讽刺应翩翩只会搬弄唇舌,不如乃父多矣。 应翩翩觉得自己在原书某段散乱的剧情中应该见过这个人,但一时又难以十分清晰地记起,思量之间,并未急着反驳,笑了笑说:“四王子过奖了。” 左丹木向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