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也被震慑了一下,还以为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时不由嗤笑一声,说道:“哦,失敬失敬,我与应大人在说一些生意上的事,还请阁下暂时回避吧。” 池簌拔出那柄匕首,赞了句“还可以”,一边打量锋刃,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金老板所说的谈生意,是卖身吗?” 金玉流大怒:“你——” “我家公子这般的容色人品,能多看你一眼就是你的福气,你既然有心侍奉,却既不肯奉献资财,也不能起舞取悦,那除了这些,你又可会主持中馈,操持家务,奉养公婆,诞育子嗣?” 池簌一弹剑刃,冷冷地说:“什么都不能,凭何以为有资格得我家公子宠幸?” 金玉流被他说的目瞪口呆,虽然觉得和这等人较这个劲实在无聊,但对方语气当中的优越感,又让他莫名有些不服气。 “难道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吗?” 池簌淡淡地说:“都不能。” 金玉流不禁大笑出声:“那你怎敢……”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卡住,眼睛睁大。 只见那柄剑的剑刃被池簌刚刚一弹,已经有些弯曲,池簌说话时,竟然捏着剑尖,如同卷纸一般将整个剑刃一点点卷了起来。 跟着将剑柄和剑刃同时握在掌心中一攥,这柄名贵无比的利剑被他随手揉捏,似搓湿泥,当他再松开手的时候,竟然已经成了个嵌满珠宝的铁球,彻底废了。 池簌此时功力虽然不全,但武功独步天下,这份内力只发挥出了五成,也足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这、这、这……” 金玉流走南闯北,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从未见过此等高手,一时目瞪口呆,一阵胆寒。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一位武功如此高强之人争夺情人,他不禁双腿都软了。 池簌将铁球搁在桌子上,身体慢慢靠回椅背,坦然道:“我武功好,杀人快,所以蒙公子独宠。” 金玉流扯了扯唇角,声音颤抖,干巴巴地说道:“是,是,二位神仙眷侣,甚令人称羡。我这就,这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地就走了,还被绊了个趔趄。 【金玉流遭到主角阵营暴击,反派经验值+3x15。】 应翩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池簌:“坏我好事,胆子不小。” 池簌说:“他想挑拨咱们的关系,我不能让他得逞。” 应翩翩道:“何不将计就计,假装关系破裂,钓鱼上钩?” 池簌道:“我不想。” 应翩翩:“嗯?” 池簌手里把玩着那只铁球,沉默许久,方说道:“我不想和你关系破裂,即便是装的也不情愿。总觉得这话就是说一说,仿佛也不吉利似的……” 他抬起头来,冲应翩翩笑了笑:“可能人就是这样吧,什么人什么事,特别在意起来,就会患得患失。我以前从不曾如此过,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牵绊,谁知偏生遇上你了。” 他这话语淡情真,却并不带玩笑之意,应翩翩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两人间寂静下来,整个大厅中却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宾客们笑语闲聊,划拳斗酒,相形之下,反而更显两人之间此时气氛安静。 这种气氛之下,便有一丝歌姬的浅唱飘飘荡荡从满室的喧闹声中逸了出来,唱的是晏几道的《南乡子》,偏生倒亦是小山词: “……画鸭懒熏香。绣茵犹展旧鸳鸯。不似同衾愁易晓,空床。细剔银灯怨漏长。 几夜月波凉。梦魂随月到兰房……”1 应翩翩原本想嘲笑池簌,但听闻这歌中之意婉转缠绵,仿若恰恰能切中人的心事,一时之间,也不禁沉默了。 良久,他方才淡淡说道:“可惜,遇见晚了。” 池簌道:“幼时相识,也算晚吗?” 应翩翩道:“那就是有缘无份。” 说完之后,他又是一笑,推开杯盏,漫漫地道:“我醉欲眠君且去……今日先失陪了!” 说完之后,应翩翩抬手一揖,离席而去。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