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怕应定斌报复才没敢动手吗?不过现在两家闹成这样,也没比把他毒死的麻烦好到哪里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可就好玩极了。 当初傅英听闻应钧惨死的噩耗,立刻不顾一切奔赴战场,帮好友抗敌收尸,得来一片赞扬之声,这事迹直到今日还在被世人称颂。 但如果大家得知,这些都是为了图谋财物而做出的假象,傅家百年清誉,在这个京城中还有继续立足的余地吗?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活到那一天。 活到那一天,等着看傅英的真面目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嘴脸;看傅寒青认清他身边的一切才是真肮脏、真卑鄙之后,会露出什么表情;看傅寒青不再是人人口中称颂的战神,而也成为了罪人之子,这位主角,又是否会同样如同厌弃情人一样厌弃他自己呢? 应翩翩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响动,立即转过头去,问道:“谁?” 片刻之后,窗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的人竟然是傅寒青。 他从窗外翻进了应翩翩的房中,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应翩翩,那样子颇有几分骇人。 应翩翩也有些惊讶地回视着傅寒青。 傅寒青的眸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跟以前那副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比起来,他整个人身上似乎多了几分颓丧之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钱公公刚到傅家,宣完了皇上责罚的旨意不久。 看来傅寒青气得不轻,就过来找他泄愤了。 两人毕竟在一起多年,应翩翩十分了解傅寒青,他能够感觉到,此时对方的情绪应该是已经到了一种临界点,他就像一只狂怒中的野兽,随时准备着爆发。 应翩翩觉得很有意思,以前傅寒青也经常跟他生气,但很少生这么大的气,能把一个人惹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失败者的狼狈之态是怎么都看不厌烦的,应翩翩笑了一笑,说道:“侯爷来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你在那杵着不累吗?” 他说到这里转念一想,又恍然道:“噢,倒恕我忘了,你马上就要三个月没有差事办,比以往清闲多了。站一会倒也没什么关系。” 在他的冷嘲热讽中,傅寒青脑海中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抓住应翩翩手腕,用力一扯,把他推倒在床边。 “应玦,应玦。” 傅寒青气的咬牙发笑:“你可以啊,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能掀起这么多的风浪。杀我下属,对韩耀动手,给我下药,让你爹在别院大闹……如今皇上连降罪的旨意都下来了,你可真是有本事。” 应翩翩被他高大的身躯逼在床角,倒也没反抗,神情却是十分轻松而舒展的:“还好吧,也就一般。侯爷,你还把自己当什么稀罕人呢?清醒点,咱们都势如水火了,以后这种事还多着呢,慢慢受着吧。” 傅寒青攥着他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当听见对方满不在乎地说出“势如水火”四个字的时候,他甚至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今天会冲动的闯入这里,傅寒青自己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气愤于受到的责罚,还是气愤于应翩翩的绝情。 “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喜欢我的,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死活要分开的也是你。” 他强忍着这种不适,冷冰冰地说道:“你甚至能找个混混回来故意往房里带,当着那么多的人面给我扣绿帽子……好,这是你的能耐。但我可不是由得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人,应玦,我今天不扒你一层皮都对不起受的这些气!” 应翩翩心不在焉地盯着,看着傅寒青肌肉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觉得挺好玩,拿手指戳了戳。 他这一下正好戳到了对方的心口上,傅寒青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应翩翩满不在乎地说:“噢,你是来扒我的皮的,那你怎么不动手啊?你看,我没反抗,也没喊人,你这不正好作案吗?” 他含笑的目光一点一点抬起,看入傅寒青的眼底:“你不敢?还是……舍不得?” 傅寒青没说话,双手渐渐握紧。 应翩翩道:“你看,我先前就说过,你是个没用的东西,果然没有说错。只会喊打喊杀,连动手的魄力都没有,唉,苍天无眼啊,怎么当主角的就不是我呢?” 傅寒青哑声道:“你胡言乱语什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