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佳心同周蓝逛街,进卫生间前看到了王鹤一家,沉佳心第一直觉他们就是一家,不是像他和她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一家三口之间有一些默契的气场。沉佳心仿佛被鬼捉到一般,吓得躲到了墙背后。那位女士不是漂亮的类型,眉眼含着些怒气,背着昂贵的包,与沉佳心的小心翼翼不同,她背得非常随意,仿佛是在背20块钱的帆布包。 后面的男孩大概6岁,戴着眼镜,瘦,抱着一盒乐高,脚步故意在瓷砖上搓着往前走,身体前倾,脚在后面拖着。王鹤让他走快点,他不情不愿地快了些,脚步还是在瓷砖上拖着走。 周蓝从卫生间出来,问沉佳心:“学姐,你不舒服吗?”她脸色泛白。 沉佳心摇摇头:“没事。” 沉佳心现在的状态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她连掩饰都没做好。周蓝其实早已看到那个男人,但她也只能装作刚从卫生间出来,说:“学姐,我们今天回去吧。” 沉佳心没有发疯没有闹,她沉默地在家坐着,她没有联系王鹤,最近也联系不上,当然平时他们也没有每天联系,有时候沉佳心给王鹤发消息他隔一天才回,也有时候不回,所以这次沉佳心心底的崩溃并没有表面上的震动。 但沉佳心彻夜失眠了,她翻来覆去,看一会儿电影,累了又逼自己去睡觉,还是睡不着。挣扎到早晨7点总算睡去,第二天只能请假,昏昏睡到中午12点,醒来觉得头晕目眩。 他有太太这件事她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的;她接受他的供养,成为他的金丝雀早已是事实;他接受了他的房子,接受他给的车;连同她耍阔装横给母亲打的20万也是他的钱,她拿什么同他计较。 王鹤对沉佳心太好,让她很久都没思考过,这样的关系能持续多久这个问题。时间越久,执念越深。沉佳心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对王鹤了解太少,他是她的客人,他是她的金主,那他自己呢,如何长大的,做什么事业,家里是什么情况,她几乎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他不爱吃辣,知道他睡觉喜欢蜷缩,知道他喜欢诺兰的电影,知道他大腿内侧有一块疤,知道他本质讨厌官场,聊天时时常讥讽政治,又置身其中不得不推波助澜。她觉得她了解了他的灵魂,她曾觉得了解了一个人的灵魂就是最重要的。但如今看他们一家的自然才觉得自己是外人。 不知不觉里,沉佳心越来越多次真正产生过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念头,想有个家,想生个孩子。一边觉得这个念头很荒唐,她为何要做恶人,旁人只会说她小三上位,也觉得那个无辜的女人何错之有;另一边,在马路上看到小孩子,看到别人一家子会觉得羡慕。她童年不幸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