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诉道友此事么?” “这就着实有些奇怪了,像咱们这种经常在外面行走历练之人,身边都会有三两个故交好友,相互分享手中信息、共同进退,原以为道友肯定也是有的,没想到却是我见识太少、眼界窄了。” “道友身边竟连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刚松了口气的何耀瞬间便气得浑身颤抖。 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朋友,但确实没有人告诉他“顾砚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城主府”这件事,以至于他居然落到如今这种被人架起来、下不来台的地步。 ——若是他提前知晓此事,他绝对不会如此莽撞的提出挑战! 想到这个,他气冲冲的瞪了眼那个同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却见对方压根就不看他,只端着酒杯跟旁边的人交谈。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的轻笑出声来。 这就更是让何耀浑身不自在了,总感觉他们是在低声嘲笑他此刻的丢脸和窘迫。 事情闹得有些难看,封漠这个主人神隐了半日,总算愿意出来打圆场、和稀泥了,端着面前的酒杯,“今儿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咱们也不聊这些令人烦劳的事了!” “来让我们共饮一杯,就住在座的各位日后仙途坦荡,平步青云,也希望各位在六年后的试剑大会上取得好成绩。” 众人都端起酒杯,喝掉了杯中盛着的酒水。 顾砚仍旧以茶代酒,同众人喝了半杯冷茶。 何耀却是怎么也气不顺,黑沉着脸色,满心气闷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端起面前的雪流魄一饮而尽。那酒原本就是北疆城的人酿来驱寒的方子,比寻常酒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猛地灌进去只觉得从喉咙烧到肚子里,火辣火烧的疼。 疼得他的恨不得往地上滚两圈来缓解下。 再看旁边四散聚集着低声说话的人,不止是那个同他家是世交出生的人不愿看他,同他说话,其他人也隐隐都带着些对他的排斥感。 何耀终于察觉到了一个事实—— 他被这些同来北疆驰援的人给排斥在外了! 难怪顾砚受伤之事没人告诉他。 难怪他刚刚试图挑顾砚喝茶的刺,竟没有一个人肯附和他半句。 原来……顾砚说他没朋友居然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 他满心的惊愕,目瞪口呆。 这些人为何排斥、孤立他,他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过。 凭什么?为什么呀! 他又惊又惧,越想越气,连番的刺激下,竟有些心绪不稳,气血上涌的灼热难受,没忍住张嘴“哇”的声突出口血来,溅上了自己面前的矮几和碗碟。 那边刚因封城主敬酒,不善饮酒的鱼池浅浅抿了口玉杯中的酒,只觉得满口火辣乱窜,差点没把他的舌头给烫掉。 赶紧塞了两块冰凉的瓜果,才勉强止住了。 含糊不清的跟顾砚抱怨,“我的天,这哪里是酒呀,简直跟毒药差不多,就抿了那么一小口,我嘴里现在还难受着!” 顾砚轻笑着,“毕竟是极北之地的酒。” 确实要比寻常酒酿更烈更凶狠些,只是这极北之地的人……却并非他想象中的豁达耿直,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不比其他地方的少呢。 他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正说着话,只见对面刚挑他刺、被他堵回去的人突然变了脸色。 随即猛地一口鲜红喷出、血溅当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