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穗还跟她打听县里:“那你就不去上班了啊?” 乔薇说:“我就想跟你在广播站一起嗑瓜子打毛衣。” 胡穗嗐道:“早知道你就别写那么些好文章,让领导看上调走。咱们在广播站过得多好。你那盆花天明给照料得可好了,开了三朵。” 胡穗的话让乔薇恍惚,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真是悔恨不已。 奈何社畜的本能就是到了岗位就自动全效率运行,当时她都已经是收敛着没有卷了。 胡穗又问□□会啥样。 乔薇在灶台旁边农民蹲,下巴埋在胳膊里:“吓人呢。” 一开始是别的不熟悉的人的时候,其实还没那么吓人。有种看电视剧的感觉。 直到上面被x斗的换成了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领导。 木牌是故意泡了一夜水的。 铁丝选的是细的。 后脖子勒破了皮,弯着腰,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 太难受了。 没法再当是看电视剧。 “我也是听说吓人,幸好咱区里没有。不过现在高书记他们都对人特别和气。”胡穗翻着瓜子,“治安大队成立之后好多了。下礼拜就该轮到我们家老方的人过来值班了。这街上能看到他们,就安心了。我跟镇上人聊啊,他们也乐意的。” “穗姐,凡是跟咱好的人,”乔薇说,“能劝动他们别掺和事的,尽量别掺和。” 乔薇是能在县里上班的大能人,胡穗点头:“好。” 乔薇拎着瓜子回家,还去分了一半给杨大姐。 严湘也喜欢吃,乔薇总怕把他牙嗑坏了,她都是给他嗑好放在盘子里。严湘每次都是攒一大口吃,美死了。 已经休息了一个礼拜了,乔薇寻思着是不是该回去上班了。 终究她不可能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小院子里的。 但严磊这一天回来,眉头是皱着的。 乔薇心里一跳,声音都低了:“出了什么情况?” 严磊才回神:“哦,哦……没事。” 他就想往屋里去。乔薇扯住了他衣摆,盯着他。 严磊才说了:“家里来信了。” 乔薇穿越过来两年了,愣是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家里”是指严磊的老家,她的婆家。 乔薇跟这个“家”之间的联系,仅仅在于严磊每个月给家里寄25块钱。 她忙问:“家里有什么事吗?” 严磊轻轻叹了口气:“我爹的腰疼现在严重了。今年没能下地。” 严磊十四岁就离开了家,跟着部队走了。 到现在,十几年就回去过四五次。最后一次回去娶了新媳妇,是带着乔薇,不,是带着乔薇薇回去的。 很不愉快。 或许就是因为那些不愉快,乔薇穿过来之后,除了盘点家里存款的那一回听他提了一句家里,其他的时候,严磊从来都不在乔薇面前提“家里”。 导致乔薇几乎快忘记了严磊还有老家,他在老家还有一家子人呢,兄弟姐妹,父母爹娘。 而且乔薇可是看过原文的人,知道里面是有奇葩、极品的。 严磊那一家子的情况,她是有上帝视角的。 谁叫他们是男主家人呢。 乔薇看严磊紧皱的眉头,轻声问:“那你要不要请假回去看看。” 这些当干部的,其实是有探亲假的。但他们绝大部分没有重要的事,几乎都不怎么回老家。 要坚守岗位啊。 这年代就这样。越是干部,越要坚守岗位,越好多年都不回一次家。 觉悟高的,像严磊这样的,连红砖黑瓦的新宿舍房都要让给别人。 严磊眉头紧皱:“走不开。” 他解释:“各县都在成立新的革委会,按上海那边定的规矩,得有军代表。我申请了博城的,刚刚安排好。” 而且,他是真的有事要做,也都安排好了。 他和黄增岳已经安排好了。 但他的眉头紧皱着。 所以这个对乔薇几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