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靳若:“师师师师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林随安摸下巴,“莫非这是座鬼宅?” 靳若的脸唰一下白了。 林随安憋笑,“逗你的。” “啊——” 一声更为?凄厉的哭声飘了过来,林随安和靳若同时?一个激灵,双双看向了黑色的阁楼。 这次他们都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阁楼里?发出来的。 阁楼的窗户一片漆黑,门也没有上锁,二人畅通无?阻进入。一层只有简单的屏风、坐塌、茶案、书架,很是朴素,转了一圈,毫无?发现。 二层应该是女子的卧房,一张木床,挂着厚厚的账幔,窗边放着妆台,妆台收拾得很干净,一个衣柜,一个衣架,衣架上挂着一套罗裙,林随安看着眼熟,靠近瞧了瞧,确认是吴正礼的夫人——瞿慧今天去衙署穿的那一身。 这里?应该就是瞿慧的卧房。但是瞿慧去了哪里?? 突然,靳若眸光一动?,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示意林随安又回到阁楼一层,溜着墙边转了一圈,走到东南向的白墙边,敲了敲,“师父,有密室,我?找找机关。” 林随安点头,退开半步。 靳若像只壁虎贴在?墙上,左边摸摸,右边摸摸,蹲下身,手指沿着角线划过,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地面,墙体咔哒一声,启开了一条缝,果然是一道暗门。 这道暗门与龙神观的暗门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一面很普通的木板门,没有自动?开启的机关,只能?手动?推开,门里?是一条向下的楼梯,隐隐透出光来。 林随安又听到了声音,从楼梯尽头传来,清晰了不少,但不是女子的哭声,而是一个男人的骂声。 二人放轻脚步,一节一节走下楼梯,骂声越来越大。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三搭四的娼|妇!见到男人就恨不得脱|光了扑上去!居然在?我?的眼皮下面和花家四郎眉来眼去,怎么着,想自荐枕席?呵呵,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副德行,花家四郎富可敌国,眼高于顶,能?看上你这么一个恶心的婊|子?!” 林随安听出来了,骂人的是吴正礼,不禁和靳若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 一个螺旋转弯之后,楼梯下的密室渐渐显现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乱七八糟的白色账幔,像个灵堂,账幔上猩红点点,像血。 还有一张巨大的床铺,账幔随着烛光胡乱摇曳着,影影倬倬透出一个人影,站在?床上,一脚一脚踹着一团什么东西,嘴里?呜呜啦啦骂着污言秽语,突然,扬起手臂,一道黑影狠狠抽了下去,竟是一根鞭子。 鞭风扬起了账幔,林随安瞳孔剧烈一缩,看清了账幔里?的情形,吴正礼抽打?的那一团东西,是个四肢蜷缩,满身是血的人。 “说!连小霜那个小贱人的野男人是谁?!她?一个暗娼,竟然敢背着我?养男人!好大的胆子,若不是她?死了,我?也要打?死她?!” 缩在?床上的人剧烈一抖,赫然抬起头,尖叫道,“她?不是暗娼!” 赤红的鞭痕和凌乱的粉膏在?她?的脸上形成了诡异的画面,雪一样白,血一样红。是瞿慧。 吴正礼大怒,扬起了第二鞭,“你竟敢顶嘴——” 鞭子没抽下去,一道厉风卷住了吴正礼的手臂,吴正礼骇然转目,看到了一张蒙面的脸,一双杀气四溢的凤眼,下一瞬,他整个人翻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一个肉色的破皮套子甩在?眼前,吴正礼恍惚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手,他的手骨竟是全?碎了——钻心的剧痛铺天盖地袭来,吴正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可还没完,靳若又劈头盖脸踹了上去,“什么狗屎东西!” 林随安皱眉看着瞿慧,她?衣衫褴褛,发髻散乱,鞭痕血水透过衣衫渗出来,一双眼睛黑得吓人,怔怔的,“你——” 她?的伤太重了,必须尽快医治。 林随安撕下一片账幔,唰一下抖开裹住瞿慧,单膝跪下,小心翼翼将瞿慧打?横抱起,轻声道,“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 瞿慧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抖动?,眼中落下泪来。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