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暴突,脑瓜仁嗡嗡作?响,揉了揉眼睛,定眼再看,确认自己没?看错,骰盅里是三个鲜红的“四”字。 “三四三红!最大色!” “赢了赢了!” “三倍!是三倍!” “我就知道,出手这般阔绰的,岂能是凡人?!” 花一棠踏着赌徒们的欢呼声,大摇大摆上前,装模作?样看了看三枚骰子,扇子敲着掌心笑道,“在?下这一袋金叶子有三十金,两袋六十金,三倍的话,就是一百八十金。荷官,该兑钱了。” 荷官脸绿了,先将花一棠之前的三袋金叶子退回去,又?命人端了一盘金条过来,花一棠将袋子里的金叶子全倒出来,堆在?金条上面,形成了一座辉光夺目的小型金山,视觉效果?闪瞎人眼。 虽然来之前隐隐有所怀疑,但?亲眼所见?却是另一回事儿——林随安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不禁吞了吞口水——伊塔居然是深藏不露的赌神。 方?刻皱着眉头,观察伊塔的表情,伊塔碧蓝色的瞳孔被冷漠染成了深蓝色,仿佛堆在?眼前的不是金子,而是一坨米田共。 “刚刚那位小哥说的果?然是对的,在?下输钱是因为本钱太?少了,”花一棠用?扇子点了点金山,“伊塔,咱们是不是该乘胜追击,再来一局啊?” 伊塔冷着脸不说话,花一棠失笑,扇端敲了敲伊塔的额头,“如今与那时不同?,你放心去玩,输了算我的,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伊塔揉了揉额头,“说话,算话!” 花一棠歪头,“我何时骗过你?” “哼,你老骗我。”伊塔嘀咕了一句,盯着骰盅里的骰子半晌,抬起眼皮,眼瞳恢复成了碧蓝,仿若阳光下一望无垠的大海,指着荷官道,“再来。” 荷官脸上肌肉不受控制抽搐,“客、客官,请。” 伊塔:“四个、骰子。” 荷官咬牙:“好。” 围观赌徒们一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纷纷跟着伊塔下注。 “哗哗哗”、“哗哗哗”,荷官和?伊塔同?时摇起了骰盅,两个骰盅同?时落在?桌面,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两个骰盅同?时掀开。 荷官的骰子,四个“幺”。 伊塔的骰子,四个“四”。 “四个四,是四四大红,赢了赢了赢了!” “四倍!我的天,是四倍!” “绝了绝了绝了!” “这小郎君是赌神啊!” “什么?赌神,分明是财神!” 赌徒们炸了,疯狂搂钱,又?是欢呼又?是庆祝又?是鬼叫,引来第二波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又?引来第三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海浪般扩散出去,险些没?掀翻赌坊的屋顶。 荷官面色青白,汗滴如豆,这一把竟然输了将近两千金,他?、他?他?他?会被坊主打死的! 林随安笑不出来,她注意到一层赌坊里的打手数量明显增多了,皆是膀大腰圆的精壮汉子,腰间?别着铁棒,都是练家子。 林随安不动声色贴近花一棠,示意方?刻也靠过来些,正盘算如何突围,就见?靳若弓着腰、垫着脚,好似一条鳝鱼挤了进来,覆在?林随安耳边低声道,“这赌坊有大问题。” 花一棠身体微微后仰,放了个耳朵,“详细说说。” “赌坊后院有三个地方?守备严密,一个是仓库,我在?门外发现了这个。”靳若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小撮泥土,混了些黄色的粉末,方?刻用?指尖沾了一点,闻了闻,道,“应该是香料,闻起来像——”他?面色微变,“柔千儿的画春膏。” 花一棠“啊”了一声,林随安心道“好家伙”。 四周欢呼声更大了,赌坊的人将一箱一箱金条抬到伊塔面前,伊塔站得?笔直,背着手,昂着头,摘掉了幞头,阳光般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