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迁语气终是缓和了一些,但眸中寒意却还未完全消散: “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需要有自己的主观判断,而不是盲目听从旁人的想法。你要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这是苏景迁对他最后的叮嘱,也是最后的善意。 苏书渊原本的怒火早在苏景迁的三言两语间早就像被浇了一车冰水一样熄灭地彻底,心中只余下透心的凉意。 面对这样的苏景迁,他莫名有些怕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苏景迁早已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楼下的安又宁。 苏书渊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那次安又宁的落水,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救她一样。 小叔完完全全活成了他所羡慕的模样,他总是比自己要果断。小叔永远可以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并坚定地奔赴。 苏书渊原本紧握住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松懈下来,由于愤怒被猛然抽走,他的目光变得即空洞又茫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只感觉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他面对这样的变化却完全束手无策。 甚至现在的他连去祈求她原谅的资格都不会再有。 *** 随着苏景迁的下楼,安又宁与祝钦的对话自然不了了之。 两人驱车前往民政局。 要说昨天是一个面向所有人的婚礼,那么今天则更像是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 今天天气是很幸运的好,安又宁特意穿了白裙子,苏景迁则是白衬衫,两人胸前都佩戴了玫瑰式样的钻石胸针。 别针是苏景迁特意准备的情侣款。 安又宁是最近才发现的。 虽然苏景迁一直表现的即温柔又成熟,但在细枝末节上总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反差萌。 他格外喜欢一切情侣用的东西,比如一粉一蓝的牙刷,比如他们胸前的这对玫瑰胸针,再比如…… 安又宁看着他新做的据说可以“显年轻”的发型轻轻眨了眨眼。 她现在就好像是分不出女友口红色号的笨蛋男友一样,看着苏景迁的发型愣是没有看出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无非是一样的帅气,只是发型多了一点点凌乱,不再像是往常那样一丝不苟。 被安又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苏景迁还是在专注开车,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她的视线,但是她却悄然看到了他微红的耳根。 他害羞了。 这罕见的发现让安又宁极力压制的唇角还是忍不住弯起。 她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又偷偷多看了一眼,便准备悄悄收回目光,手心便被人放上了一颗奶糖。 她之前很喜欢吃薄荷糖。 但她喜欢的不是薄荷糖清清凉凉的口感,而是因为祝钦曾拿一颗小小的薄荷糖哄过看着安子馨手中糖果而眼馋的她。 可是之后随着祝钦用薄荷糖对她下药的事情暴露,往常随身携带的薄荷糖便也从她的口袋中消失。 但不知什么时候苏景迁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车里的储物小柜子里就放满了奶糖,甚至随身都会带着奶糖。 以至于喜甜的她,完全不需要自己再随身带糖果。 而现在他拿给她的这颗糖…… 显然是想让自己分心,让她不要再直勾勾盯着他了。 安又宁忍笑,顺着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