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着在眸中映过的一切, 看着别人同她截然不同的人生。 她的眼神停留在提着篮子卖花的小姑娘身上,此时对面恰好驶来一辆马车, 马夫停了下来, 让那辆马车先过去。 姜婳透过车帘,望着那个正小声叫卖着篮中花的小女孩。 她浑身上下都不算干净, 唯一一双手白白净净的, 篮子中的花应该是城外摘的,只是一株一株地摆放在篮子中, 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 她叫卖的声音太小了, 旁人也无心为野外一株花停留,姜婳眼眸在在小姑娘布衣上的褐色污渍上停了一瞬,轻声道:“晨莲,让车夫先将马车停到酒楼前。” 晨莲掀开车帘, 笑着对车夫道了几句。 姜婳翻出自己的荷包,准备寻晨莲要些散碎的银子, 但是一打开, 荷包里面便放着几块碎银。 她一怔,轻声道:“晨莲, 我荷包中的碎银是你放的吗?” 晨莲惊讶了一声,头探了过来,摇头:“不是奴放的,可能是小姐上次......然后忘记了,只是些碎银。” 姜婳眼眸在碎银上停了一瞬,随后下了马车。 路过那个小姑娘时,小姑娘的声音轻如蚊鸣:“小姐,需要花吗?今日刚摘的那种。” 大街吵闹,若不是姜婳一直注意着小姑娘,这般小的声音她定是听不清小姑娘说了什么的。她未同旁人一般走过去,而是温声道:“如何卖?” 小姑娘捏着篮子的手都紧了一瞬,她看着面前小姐华贵的衣裙,小声道:“一个铜钱一株,若是小姐要的多些,可以、可以再便宜些。” 姜婳蹲下身,挑了几朵,随后望向对面忐忑的小姑娘:“家中是有人生病了吗?” 一句话让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小姑娘立刻慌张了起来,她摇着头:“是我娘病了,我没病,这些花都是我早上走到城外摘回来的,也没有病。” 小姑娘垂着眸,姜婳望了许久,随后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她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碎银,温柔握着小姑娘的手,将碎银放入小姑娘的手中:“这些花看着好新鲜,城中好难见到,这些都给我吧。” 小姑娘犹豫了一瞬,但是还是握紧了手中的碎银。 她娘亲重病在床,需要银钱去看病。上次大夫说她娘亲要用好些药,可能、可能有了这块银子就够了吧。 她望向身前这位温柔好看的小姐,轻声道:“多谢小姐,我日后也会在酒楼前卖花。小姐日后来,我给小姐最新鲜的花。” 姜婳温柔一笑,没有推辞。 看着小姑娘走了,她提起地上的一篮花,轻轻地嗅了一下。待到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她抬眸向着远处的马车望去。 车帘被人从里面轻轻放下,他有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面有一道褐色的疤。怔然之中,她望见了那人的半张脸。 ......是于陈。 不过三月,他已经褪去了少年的模样,开始有了青年的影子。那未被车帘遮住的半张脸,露出淡薄的唇。 马夫轻声‘吁’了一声,马儿开始迈步,马车从她身前悠悠驶过。 姜婳几乎一瞬红了眸,她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在大街上直接落下了泪。手中的一篮花摔到了地上,有些花碎开了花瓣,散落一地。 周围的人依旧很热闹,没有人注意到这树后偏僻的一角。 晨莲收起衣裙,蹲下身,将花一株一株收入篮中,她没有问姜婳为什么,只是轻声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