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口水,嘀咕道:“早知道,我也吃一碗了,都怪段尚书,说什么不妥。哪有不妥了,彻夜都不得睡觉,守在这么个鬼地方,又冷又饿,不吃羊肉汤,就是不合规矩!” 程子安笑了声,慢条斯理将空碗放进食盒中,“彭京兆晚来了步,来早了也不行,柱子说灶房里的羊肉就剩下了这些,就只煮了一碗,我不会分给你。” 彭京兆眼角抽搐了下,不敢撇嘴,在心里鄙夷了下程子安的小气,手指了指牢狱的方向,道:“明相进去了,我们可要去瞧瞧,要是他也......” 程子安道:“明相命贵重得很,他又是读书人,拿不起刀。” 彭京兆道也是,“他舍不下他的权势富贵。” 想起程子安的一系列安排,彭京兆瞬间眉眼乱飞,拱手称赞道:“程尚书真是算无遗策,我真是佩服得紧,要不是彭虞那小子认你为大哥,恐乱了辈分,我都要称你一声程哥了!” 早上明相府前闹了一场,明相定会心浮气躁,乱了阵脚。 程子安又让段尚书提审覃万丰,刑部如筛子一样,明相自然会得知消息。 覃万丰算得上枭雄,自小摸爬滚打长大,取了漕帮一个管事的女儿为妻之后,再靠着他的聪明狠劲,很快在漕帮一路直上,坐上了大东家的位置。 漕帮经过他的手,上至朝堂的王孙贵人,下到码头扛包的苦力,势力遍布大周。 程子安在巷道里对他的警告威胁,做得看似隐蔽,他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在到处都是窟窿的刑部,肯定会留下痕迹,就没想过能悄无声息瞒住所有人。 这般做的打算,首先是多了重保障,再次是扰乱明相的心绪。 明相一向谨慎,行事小心,程子安亲自出马,他肯定会跟着亲自出面,显出事态的严重性,让覃万丰听从他的安排。 多靠刑部大牢长期的混乱,明相并未多起疑,顺顺当当进了大牢。 毕竟是刑部大牢,人越少知晓越安全,明相无法带足人手,只能单枪匹马进去。 深夜看守的狱卒也少,程子安加上段尚书等人,足够将明相堵在里面,让他出不来了。 程子安不怕他来,只怕他不来。今晚不来也没关系,他们会继续蹲守,放诱饵,等到他来。 明相是大周的宰相,他身边跟着一众党羽,要与他们斗下去,不知要耗到何年何月。 快刀斩乱麻,直接将明相的举动行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他还能如何狡辩。 程子安总算清楚了些,彭虞的棒槌,还是有部分家学渊源,他斜了眼彭京兆,懒得与搭腔。 要是按照彭虞论辈分,程子安就得跟着叫他一声伯父。彭京兆与程子安打配合的这些时日,已经彻底领教到了他的本事,万万不敢以程子安的伯父自居,干笑了声,想要说些话缓解尴尬,这时段尚书走到了车门边,拼命压住脸上的惊慌,道:“圣上来了!” 彭京兆啊哟了声,“不是只叫王相他们来,圣上怎地来了,圣上如何知晓了此事?”他边急着叫唤,边手忙脚乱往车门扑。 段尚书被他扑得后仰,手上的油纸伞没握稳,掉在了地上,懊恼地道:“你乱扑作甚,下雨呢!” 程子安不慌不忙戴斗笠,披蓑衣,道:“我禀告了圣上,圣上得亲眼所见才好。” 听到是程子安的主意,彭京兆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还有空帮拾捡起油纸伞的段尚书拍打肩上的雨水。 段尚书被拍得痛了,嗖地跳脚躲开,怒道:“姓彭的,你手劲大如牛,离我远些!” 彭京兆最得意他的手劲,完全不将段尚书的怒斥放在心上,很是得意地晃动着自己的手,看到程子安的装扮,再看自己的油纸伞,懊悔不已。 还是斗笠蓑衣方便,谁说难看了,程子安穿起来,英气得很! 彭京兆想唤随从去拿套斗笠蓑衣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圣上的车驾,已经到了面前。 在圣上的车驾后,跟着王相与何相,礼部吏部兵部等尚书侍郎,御史台等官员。 亲卫将车驾围得水泄不通,程子安走上前见礼,亲卫见状散开,撑开巨大的油纸伞,遮挡在从车驾上下来圣上的头上。 圣上脸色沉沉,手负在身后,问道:“里面如何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