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锅底还黑,暗自咬牙将李钱粮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群狗东西,以前他还是知府时,他们虽然狡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他面前却绝不敢这般张狂! 听李钱粮话里的意思,好似他在高武县时,有什么见不得光之事,要毁掉高武县积欠的账目。 谢县令当即怒道:“李钱粮,当着程知府的面,你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究竟什么心知肚明,内里究竟!” 李钱粮不客气了,道:“当然是高武县历年来所欠的赋税,要是传出去,当时的谢知府估计也不愿意听到,政绩平平,何德何能升为一府知府!” 谢县令气得七窍生烟,刚要厉声驳斥,一直在旁边闲闲看热闹的程子安开了口。 “天气热,大家火气就大了些,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生说清楚就是。” 两人见程子安发了话,他虽然语气温和,到底不敢再吵,在椅子上分别坐下。 程子安道:“李钱粮,你可记得,高武县究竟欠了多少赋税?” 其实,缺了高武县的总账目亦无妨,钱粮手上还有细致的账目,再做出一份总账就是。 程子安在京城,以及富县的本事,在云州府衙门都早已传遍了。 李钱粮脑子转得飞快,故意报高了三成的欠税:“高武县已经积欠了多年的赋税,以前还会交上几颗粮食,谢县令去了高武县之后,一颗粮食都未交,连铺子的钱税,也少交了两成。” 谢县令对高武县的欠税,当然是了若指掌,当即怒道:“休得胡说八道!高武县何时欠了这般多的赋税了?” 程子安抬手安抚,笑呵呵道:“谢县令,别急别急,快吃口茶定定神。” 谢县令气得鼻孔直冒热气,他端起茶盏,猛地灌了一气。 程子安笑问道:“那谢县令,高武县以前究竟欠了多少赋税啊?” 谢县令如实答了,“程知府,你可以去查细账,看下官可有撒谎。” 程子安唔了声,煞有其事颔首道:“我信你。那么谢县令,你就照着你说的数,将高武县的赋税,全部清缴了吧。” 谢县令冷汗直冒,哭丧着脸道:“程知府,高武县的库房,穷得老鼠都会饿死,哪来的钱粮可交啊!” 程子安咦了声,朝后衙指了指,道:“高武县的库房,谢县令恐钱粮放着不安稳,被谢县令搬到了府衙来嘛!唉,天气实在太热,谢县令脑子都热糊涂了,无妨无妨,多吃吃茶,清醒冷静一下。李钱粮,这个差使,就交由你去办。阿爹,你多看着一些。” 李钱粮能报仇,暗爽不已,摩拳擦掌大声应了:“谢县令,快走,别耽误了功夫!” 谢县令如遭雷击,脑子嗡嗡作响。 怪不得程子安要他不要着急搬,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李钱粮是胥吏世家,衙门捕头,捕快,其他胥吏,彼此沾亲带故。 程子安立了李钱粮,将整个胥吏都拉了过去。 前面有高武县的县令吊着他,让他老实听话。 谢县令就是不想做这个高武县县令,他照样走不出云州府! 作者有话说: 第122章 122 一百二十二章 ◎无◎ 谢县令如丧考妣, 蔫头耷脑走出了值房,温师爷一声不敢坑,紧跟在他身后。 以前的谢知府上任不久, 急着安插自己的人手, 将自己的族人真假亲戚,恨不得全部安插在有油水的差使上。 反正所有的官员皆是如此, 胥吏们倒也习以为常。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