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如南城那边的破庙,天天都要抢,不然就得露宿街头。先前那个人,他还算幸运,没被差役发现。” 寻常百姓家没余粮余钱,就算是京城一样如此,就好比后世的人失业一样,没了收入,一下就会陷入窘迫的境地。 后世只要勤快,总能找到一口饭吃。 大周却不一样,没有健全的民生保障体系,一有风吹草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倒霉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 程子安拿了炊饼到于二面前,再取了约莫一亮碎银,一并给他,道:“这些烧饼,你省着些吃,够你对付上几日。我建议你,还是回家乡去,做你的货郎买卖。欠下的钱,你跟债主求情,允你慢慢偿还。债主也不会逼你,要是逼死了,他一个大钱都拿不到,说不定还会吃上官司。” 于二捧着炊饼,怔怔望着程子安,半晌后,将烧饼往地上一放,咚地磕了一个响头。 再要磕头时,被程子安及时拦住了,“大男人,以后好好活着!撑过了寒冬,总会有希望。” 莫柱子默默跟在程子安身后,这时不解问道:“少爷,要是于二撒谎,少爷岂不是被他骗了?” 程子安道:“我与他萍水相逢,他如何能料到。真会有人给他炊饼,给他银子。滴水成冰的天气,一晚下来,说不定就被冻死街头。他拿命在行骗,一两多点银子,太便宜了啊!” 莫柱子愣住,突然当年自己家的事情。 大姐差点被哄骗卖出去做妾,家中实在太穷了,爹娘束手无策。 最后也是程子安,给他们钱,给大姐二姐自己找到出路,帮着大姐招了上门女婿,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虽不算富裕,在村里算得上足够舒适了。 他们当年只是乡亲 ,比萍水相逢强上一些。 莫柱子跟在程子安身边久了,他虽然笨拙,慢慢想,也能看清楚一些事。 好些读书人张口闭口不忘天下百姓,忧国忧民,却从未见他们做过任何事,哪怕施舍给街头无家可归乞讨的人一碗剩饭。 莫柱子上前,红着眼道:“少爷,多谢你。” 程子安看了莫柱子一眼,莫名其妙地道:“你谢甚?又哭什么哭?” 莫柱子忙抹了把脸,道:“我谢少爷当年帮了我全家。我不是哭,是高兴得哭了。” 程子安斜了他一眼,道:“柱子啊,既然要谢,你不如走快一些,备好热汤饭,我饿死了。” 莫柱子哎一声,赶紧一溜烟往家里跑去。 程子安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 京城这几个月的粮食价钱上涨,定与查常平仓的粮食事情脱不了干系。 朝廷对粮食价钱有管控,尤其是京城,肯定不敢大肆上涨。 下面州府的粮食价钱,应当涨得更多。 粮食价钱上涨,既表明粮铺能出售,流通的粮食量少了。 粮食去了何处? 程子安估计八九不离十,拿去填补了常平仓的空缺。 不然的话,被罢官抄家的官员会更多。 还回去就好,还回去了,就休想再拿出来! 翌日进了宫,程子安亲自前去户部,领他的俸禄。 平时官员都是府里的管事亲信等前去领取,程子安第一次因为好奇去过,后来就是老张或者莫柱子前去领取了。 户部管着发放俸禄的胥吏见到程子安前来,惊讶了下,不过倒也客气,核对之后,将银子点数,交给了程子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