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淡定得很:“哦,你还知道我们要救火炭头啊?” 凌霜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但形势所迫,不得不收敛脾气,忍了又忍,牙关都鼓起来,看着也让人好笑。 她这人其实也容易看透,秦翊说她球路独,其实也有点冤枉了她,她不仅没人一起练习,连堂堂正正上马球场的机会也少,第一次正正经经打马球,难免忘乎所以。 要是这场上其他人像她一样憋了那么久,别说顾全大局了,就是正常发挥都难。 秦翊也没真想气她,不过是逗她玩玩。 眼看着赵景又带球过来,凌霜绷着脸追了上去,一路追到自家底角,断了赵景的球,自己带回中场。 众人都以为她还要再冲一次,连老五都开始指挥人回防,凌霜却一言不发,直接长杆一拨,球直接传到了她右后方的秦翊身边。 秦翊顿时笑了。 不说姑娘不姑娘,凌霜这份韧性,哪怕在这马球场上的人里也是少见的,比这些所谓王孙们都强出一大截。 也勇敢,也张扬,也忘乎所以,长驱直入气贯长虹,进了球那得意的炫耀劲也真让人想笑。 发现要输,也是真急,为了赢,受点气也能忍,虽然脸都气得绷紧了,但传球的动作却没有一丝犹豫。 如果说把京中认可的高门淑女比作花信宴上的花的话,凌霜是不能归入其中的。 她就是一个鲜活的人,喜怒哀乐都如此热烈,是野草,也是抓紧石墙的藤蔓,有时候像顶破巨石的树,总归是独一无二的娄凌霜。 秦翊带球过去,见那老五如临大敌,拉四人回防,他直接拨草寻蛇过了两人,老五立刻上前来救,球杆交错间,马球滚了出去,飞出了球场。 姚文龙重新发球,凌霜上去争抢,两人包夹下抢到了球,她额角都被球杆尾擦到一下,留下一道红痕,却停都不停,直接护球回来,传给秦翊,道:“再来!” 她知道秦翊已经试出老五的球路,这样笃信他,甚至冲上前去给他开路。 秦翊直接骑着白义从穿过人群,快如闪电,转瞬间已到球门前,老五心中慌乱,连忙上前防守。赵景说他“挑花”,其实是他引以为豪的马球技术,打的就是近距离,两个球杆勾在一起,他能趁乱把马球拨出来,还能控制方向,忙中有序,是极漂亮的一手,如同挑花,凌霜的长球虽然能两度攻破球门,但第三球,怎么都过不了他这。 但两人交错的瞬间,老五球杆勾住秦翊的球杆,眼看就要挑走秦翊运着的马球,却觉得手下的球杆一轻,心中顿时大惊。 球杆勾上的瞬间,秦翊将球杆一拧,马球的球杆带勾,两个勾在一起极难拆解,他却能这样迅速地将球杆拧转半圈,往上一抽,立刻脱困。 老五勾了个空,收杆已来不及,秦翊轻挥球杆,击中马球,小小的陶球如同浮在草尖上,飞过草场,飞进赵景这方的球门,落袋为安。 “秦侯爷获胜!”姚文龙贺喜倒贺得快,冲上来道:“恭喜恭喜!到底是陪官家打过球的,打咱们还是太轻松了!” 凌霜也打马过去,重重在秦翊肩膀上拍了几下,她向来务实,见赢了,什么气都消了,整个人眉开眼笑。 也不管众人见她对秦翊能这样放肆,又重新调整对她身份的判断,把她当成了贺南祯一样的地位。 赵景面沉如墨,老五还想解释,道:“真古怪,这样近的勾杆,什么都被马挡住了,他怎么脱的身……”被赵景狠狠瞪了一眼,顿时不敢说话了。 “好了好了,咱们赢了,快兑现赌约吧!” 凌霜笑嘻嘻上去道,算起来,她进两球,秦翊进一球,她也确实有得意的资格,也不管赵景是不是杀了她的心都有,更是把赵景实际上算她未来姐夫的事早就抛到脑后了。 “愿赌服输嘛。”那个黑黑的圆脸青年也帮腔道。 倒是秦翊没说什么。 但他不说话就够糟了,这是他和赵景的赌约,他不松口说算了,赵景只能愿赌服输,乖乖把衣服脱下来。 “小侯爷,请吧。” 姚文龙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地道,秦贺两人平时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京中王孙里,主要是他和赵景在斗,见到赵景吃瘪,他比自己赢了还开心,立刻催促赵景脱衣服,道:“太阳这样大,倒也不担心着凉了,小侯爷快脱吧……” 赵景见秦翊竟然真不改口,二话不说,咬牙脱下锦衣,京中王孙都穿锦袍,还要解下腰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