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原来是荀郡主她们一拨人在玩围棋,蔡婳是没有机会上桌的,玉珠碧珠今天却好像转了性似的,强行把她拉上桌,和一个穿碧衫的女孩子下棋。 其余人围着棋局观战,荀郡主也坐在棋桌侧面,看戏似的磕着瓜子。 “我们不是什么好朋友。”凌霜淡淡道:“我看她也没多想和我做朋友。” “那正好,看戏吧。”娴月也从碟子里拿了一把瓜子开始磕:“你看,荀文绮憋着坏呢。” 果然,棋局焦灼时,周围看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有凑近看的,有窃窃私语议论棋局的,但玉珠碧珠姐妹俩最奇怪,她们都站在蔡婳身后,像是很关心棋局的样子,都把手搭在蔡婳肩膀上,但又不像是在专注棋局的样子。 等到最焦灼的时候,碧珠忽然摸了一把蔡婳的头发,蔡婳本能地抬头看向她,但右手边的玉珠却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荀郡主怀里,荀郡主仍然悠闲磕着瓜子,但嘴角却带上笑容来。 一盘棋下完,蔡婳输了两子,那一帮人热闹得很,有数子的,有复盘棋局为其中一步争执不已的,也有把蔡婳挤开想自己下一盘的,一片混乱中,却见蔡婳摸了摸身上,惊呼一声。 “我的玉佩不见了。”她急得很:“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有人看见没有?” 她一面着急,一面找起来,她找完身上,又在桌上地下找,哪里还找得到,周围女孩子见状都让开了,大部分是置身事外的意思,蔡婳没有丫鬟帮着找,只能自己一个人弯下腰去看桌子底下,偏偏下棋的人完全不管她,动也不动,她只能低声下气道:“请挪一下脚,我找找我的玉佩。” “你确定你带出来了?”有女孩子问她。 “这块玉佩我从来不离身的,我进来的时候还摸了一下呢,就系在裙子上。”蔡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比给大家看:“是岫岩玉的,有个金扣子,只有这么大,雕着一只小麒麟。” “嗐,我以为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岫岩玉的,这值得什么,急成这样。”有女孩子就讽刺道。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蔡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况且这是贴身的东西,万一流落到外面……” 她们虽然不看那些风月戏文,也知道传奇中常有用随身物品和男子定情的,事关闺阁声誉,所以十分规矩严整,一条手绢子都要有去处。 像这样出门的时候,都是几个贴身丫鬟跟着,手绢子,镯子玉佩钗环这些,都要随时点数的,千万不能流落到外人手里。 蔡婳没点明,但女孩子们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有些心善的,顿时就不说话了,也有人说:“你的丫鬟呢,怎么没帮你看着点。” “她哪有丫鬟,只有一个姨娘跟着,又进不来这里面。”有心直口快的女孩子说道。 蔡婳顿时红了脸,又窘又急,眼泪汪汪,看起来更可怜。 只没头苍蝇一样翻找,有不爱惹事的女孩子,就避开了,留下的全是爱看戏的,围成一圈,看她找了各自绣墩下面,把暖炕上铺的垫子也翻开,全找了一遍,只是找不到。 “她应该也知道是在荀文绮那呢。你看她都不往荀文绮身边找。”娴月只管磕着瓜子看戏,还不忘点评:“你家蔡婳倒不是什么傻人,可惜了,命太差了,这样的开局,只怕要有回天妙手,才能屠得大龙呢。” 娄家四姐妹都学过琴棋书画,娴月也会用下棋的术语,一语双关。 可惜凌霜现在没有闲心跟她打机锋,只一心关注那边的进展。 果然,蔡婳找完其他地方,终于朝荀郡主那边找了。她像是找急了,泪汪汪朝荀文绮道:“荀郡主,请你挪一下地方,我的玉佩可能在你坐的这里。” 她要是委婉点还好,这样一说,荀郡主立刻就挑起了眉毛。 “你自己的玉佩你自己不看好,找我们干什么?”旁边的碧珠立刻帮腔了。 荀郡主冷哼了一声,拿出玉连环来玩,是羊脂白玉的连环玉,隔了这么远仍然可以看出白如凝脂,像一团雪一样。 “理她呢。”她毫不在意地道,把拆开的玉环给玉珠看:“你看这,我不喜欢这个纹样,想改一个呢。” “改倒是能改,改双鱼改凤凰都行,但多可惜啊,这种品级的羊脂玉都是按厘算钱呢。”玉珠也应和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