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这套吧。”她轻声细语。 孟恪正低头看手机,闻言微讶,眼皮上提,“就这套?” 李羡点头,将刚才随手放在凳子上的衣服挂回衣架。 孟恪看着她:“喜欢这套的设计,还是什么。” “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好看吗?我不好看还是衣服不好看。” 孟恪眉头稍皱。 李羡:“我就是想穿这套。” 声音不大,斩钉截铁。 孟恪颔首,“随你。” 见没什么事了,他放下二郎腿,起身拿睡袍,准备去浴室。 “对了。”李羡回到镜前准备换衣服,想了想,还是开口。 孟恪应声停下脚步。 李羡说:“朋友有只蓝山雀,托我照顾几天,我拿回家了。” 这语气很微妙,她很少这样不带回环余地地讲话。 孟恪回头,唇角扬起,高挑的身形背着光,不晓得唇边笑容是有趣还是什么,“这是通知我?” “告诉你一声。”李羡说,“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这么做,毕竟我是,孟太太。” 孟恪唇边弧度更大,他朝她走近了,她屏住呼吸,任他打量自己,“孟太太。” 他低声重复她的话,让她眼睫微颤。 她盯着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 “你的声音天生适合说这种话。”孟恪说。 孟恪垂下眼眸,毫不掩饰地打量她,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骨。 李羡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下颌绷得紧紧的,像只独自应对风暴的小天鹅。她能看得出他眼里的兴致、兴趣,或者说某种满意。 跟他在一起,她显得羽翼未丰,少不更事。 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但她年轻。 她还年轻。 鲜嫩不可方物。 孟恪忽地低笑一声,李羡条件反射似的向后跌一步,撞到什么,咚声闷响,紧接着玻璃枰砰破碎。 她窘迫,下意识想要补救,扶起倒下的落地灯,手腕被握住,孟恪将她拽住,“别碰。” 碎掉的灯泡散落满地,星星点点折射光线。 “叫陈姐过来收拾,换个新的。” 李羡镇定下来,看了看自己和他脚下,“嗯,你去洗澡吧,我来处理。” 孟恪松开她的手,拎着睡衣走去浴室。 李羡将几片大的玻璃碎片捡起来,从衣帽间找了个废纸袋,丢进去,又去找了扫把,将细小的残渣仔细扫了三遍,残渣全部倒进纸袋,叠了又叠,提手拆下来,捆紧。 落地灯还在地上躺着,灯罩走线细致,暗纹绣着淡紫色香豌豆,金线熠熠折光,可惜划破了。 照孟恪的作风,大概会叫人丢掉。李羡觉得可惜,轻轻叹气,扯掉电线将它提起来。 李羡将灯提到楼下,陈平正在跟师傅说空调的事,以为她受不了上面的温度,急忙安抚,“羡羡,师傅正在检修,马上就好。” “没事。慢慢来。”李羡从楼梯上一级级走下来。 陈平才看见她手里的灯,走过来接手,“我来吧。灯坏了吗?” “嗯,我不小心踢倒了,灯泡碎了。” 陈平要上去,“我去收拾。” “我已经收拾好了。” 陈平惊讶,“啊......没关系,本来就是损耗品,用了几年了,也该换了,我再拿个新的上去。” 因为李羡要留,原本搁在角落里的玫瑰花被放到客厅桌子上来了,她看了看花,又低头看看灯罩。 “这个先别丢了吧,陈姐。” “哎?”陈平疑惑。 “麻烦你帮我找把剪刀吧,可以修剪花枝的那种。” “现在插花吗?好,等我去拿。” 陈平去找剪刀,李羡下了最后几级台阶,原地研究怎么将灯罩拆下来。 来修空调的师傅对她的行为好奇,忍不住多看几眼,最后没忍住帮她拆灯罩。 “谢谢师傅。”李羡笑容可掬。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