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解释不通啊……” “想不通就别想了,睡觉。” . 夜半三更,家家户户在雨声中入眠,阿烟觉得身心疲惫,于是将手心的伤口简单包扎之后就躺下了,连屋里的狼藉都不想收拾。 雨水打在茅草屋上,很快就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吵的阿烟无法入睡。 每次下雨屋子都会漏雨,这两年尤为严重,看来得将屋顶重新铺一遍才行。 身下的床榻被阿烟换过,但依旧有淡淡的血腥气。 阿烟皱了皱鼻子,想到那人流血流的太多了,都快将她的床榻腌入味了。正当阿烟想这事的时候,她猛然坐了起来。 地上睡觉的大将军吓了一跳,阿烟看着它,似在和它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那人走了吧?” 外面雨声大,也听不见脚步声,阿烟想着他又不是傻子,肯定离开找地方避雨去了。所以阿烟缓缓躺了回去,只是一双杏眸澄亮,彻底睡不着了。 那他人生地不熟,去哪躲雨? 过了一会,阿烟点起一盏豆灯,借着光亮打开门栓。凉意吹进来,雨水落在皮肤上冷的人打个激灵,阿烟搓了搓胳膊,见门口空空便打算回去了。 下雨时候可真冷啊。 就在阿烟转身的时候,面前忽地罩下来一片阴影,浑身湿漉漉的人站在她面前,俊俏的眉眼被雨水洗过似更加清隽了。 阿烟看着他的脸说不出话,倒是他先开口,盯着她的掌心问: “还疼么?” . 大雨过后便是晴天,院子里小鸡仔叽叽喳喳的乱叫,阿烟随手喂了食还将挡雨的棚子重新弄了一番,铺完干燥的稻草,小鸡仔明显欢快起来,互相啄毛闹着玩。 把房间收拾完后,阿烟也不想歇着,只想不停的干活干活。 这样就不会分出心思去琢磨那人。 将祖父房间重新锁好,这回阿烟学聪明了,直接放蛊虫在门口和窗户处,还加了一排细针,上面都带毒。 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她不义! 大宝和二宝的尸体被阿烟安葬在树下,连带着那些死掉的蛊虫一起,会在院里以另外一种方式陪着她。 阿烟用双手亲自将最后一捧土放上去,还挑了一支好看的花枝插在小土包上。 “多谢陪伴。” 花枝被风吹动,像是和阿烟打招呼似的,顿时让她鼻子发酸。 祖父祖母去了之后,阿烟就再也没有亲近之人了,每当她想说话的时候,都是这些虫们陪着她。阿烟给每一只都起了名字,甚至能准确的分辨出来。 对于阿烟来说,不仅仅是虫子这么简单。 低头擦了一下眼泪,阿烟心里空落落的,还带着迷茫。 祖父不让她离开这里,说这是他们的家让她好好守着。可是村里人如此行径,这里真的还能继续生活吗? “要是能去都城就好……” 阿烟蹲在那小小一团,低垂着脑袋悄声掉眼泪。 齐誉出来的时候便见到这样一幅景象,但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无半点温柔,反倒是握紧手中的匕首。 曾听说过,只要杀了下蛊之人,这蛊就算解了。 其实昨晚齐誉完全可以直接杀了阿烟,但他没有。不过早晨醒来脑海里闪过昨晚奇怪的回忆后,齐誉没有半点犹豫,手中锋芒毕现。 就在这时,阿烟察觉到他出来,转头朝他看了一眼。 “厨房有面。”她说完又很快收回视线。 对于齐誉,阿烟感觉很怪。 一会是深情款款,一会又严肃冷漠。 真是个怪人。 让他吃口饭也是因为昨夜他淋了雨,看起来气色不好罢了。想到他也算是帮了自己,阿烟不会吝啬那么点吃食。 手腕上的大将军用脑袋顶阿烟的手腕,阿烟哼了哼。 “都说了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小姑娘嘀嘀咕咕的,想着声音小他听不见且看不见,所以她说的很是随意。 殊不知,齐誉扫过她菱角似的唇,手指转动,将匕首归位。 杀一个人很简单,但杀这样手无寸铁的姑娘…… . 一碗热汤面吃完,桌子上放了两个空碗。 俩人面对面坐着,阿烟瞪大了眼睛看他。 片刻后,阿烟赶紧垂下眸子,心想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俊俏?就算他失明,那双眸子也如星辰般璀璨。 “吃完饭你就赶紧走吧,白天不会出现猛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