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也想管志才,可是他一朝我撒娇,我就实在绷不住脸。” “老妻走了,大女儿嫁出去了,我身边就只剩下了他一支独苗,还是难得的老来子。” “我就想着,我多在一天,就能多护着他一天,让他多高兴自由一天。他还是个孩子,迟早有一天会懂事的。” “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不是个孩子了。”宋爷爷板起了脸:“纵子如杀子,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周爷爷的肩膀耷拉了下来,脊背佝偻,顿了顿才道:“我会让他注意行事分寸的。” “最好如此。”瞧着周爷爷的模样,宋爷爷也有点心酸,也就没把下面残酷的话说出口。 他只怕,周志才再这么肆无忌惮地招摇下去。 若是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或是在他人的怂恿下踏过法律的那一条红线,老周那时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 东大院在提起明璃,海县的书记办公室,杨书记也说起了明璃的名字。 海县经济条件一般,在整个京市都属于贫穷落后的水平。 所以书记办公室的装修也比较简陋,就角落处摆了几个盆栽,一张椅子,几张桌子,外加一个装满了文件的书柜。 坐在桌子这边的是正奋笔疾书的杨书记,对面的则是一脸迟疑的平安公社书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书记写完了一页纸,才抬头看向了对面,有些不解:“我记得今儿个不是开会的日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平安公社的书记姓安,是个年轻而富有进取心的书记。 可能是因为当过几年兵的缘故,他的姿态中都透着几分干净利落。 “杨书记,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要征询您的同意,顺便找您支支招。”安书记没绕弯子,直接了当地开口。 杨书记摆了摆手,笑道:“我就知道,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说吧,具体是什么事儿?” 听了杨书记的打趣,安书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头才继续了下去。 他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条理清晰地开口: “您也知道,上面发了政策,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抓经济。尤其是京市下面的几个县城和公社,搞得红红火火的。” “比如说隔壁县城的景浦公社,就开了个服装厂,既给普通的老百姓提供了工作,又完成了经济的创收,一举多得。” “咱们平安公社的发展本就不如周边,是不是也得想法子把厂子搞起来?拉动经济发展嘛!” 杨书记无奈道:“我这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变着法儿的问我要拨款?” “书记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着让咱们平安公社勇当先锋,给其他兄弟们探探路,为咱们海县做贡献。” 安书记憨憨地笑,苦着脸摊了摊手:“至于要拨款,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咱们平安公社有多穷您也知道。” “光凭借咱们自个儿的力量,这厂子是压根办不起来,别说前期的建厂子之类的投资了,就连工人的工资,咱们勒紧了裤腰带也发不出来啊!” 说起这个,那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安书记都没忍住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感情更加真实。 这么一个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在面前抹眼泪,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 杨书记好笑地摆了摆手,真情实感地反问:“既然你们平安公社没钱,又怎么会认为我们海县有钱了?” 换位思考一下。 平安公社穷,海县也穷啊,哪里能挤得出来投资厂子的钱? 安书记:“……” 这不是想着,万一有点呢?支援下面公社的建设。 不过看杨书记的表现,海县的县政府怕是也是一穷二白,实在挤不出什么支援来。 他垂头丧气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难道公社的厂子是真的办不起来? 可是瞧着隔壁县城的公社都大着步子往前走,公社老百姓的生活都富裕了起来。 而他们海县平安公社,还是一如既往的穷,连能不能吃得饱肚子都得看老天爷。 他心里实在是苦,同时还觉得亏欠,觉得自己这个公社书记当得不称职。 安书记的心理活动,杨书记自然是看得明白的。 事实上,他绝对算一个一心为人民的好书记了,除了为人处事有些不拘小节。 想了想,杨书记提醒道:“其实,这条路也不是完全走不通。” 安书记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期待地看向了杨书记:“书记,您说,我仔细听着!” “不用这么正式。”杨书记笑着摇了摇头:“上面正在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