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出来,手却殷切地抬起,伸在半空中想要触碰,只是不敢靠近。 胜玉轻轻叹了声,将手放到他手上。 李樯立刻攥紧了,拉到自己脸颊边煨着,唇角在掌心轻蹭,似是含蓄又连绵不断的亲吻。 内心的狂喜已经几乎要将他淹没,李樯轻轻颤抖着,除了呼唤胜玉的名字,说不出别的东西。 “不过,有些事情须得提前约法三章。” 胜玉感觉到手心里一片濡湿,微微撇开头,不是很想看到李樯流泪的样子。 李樯无法成言,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双手,表达自己在听。 胜玉说:“第一,我和你只是两个人的事,不想因为夫妻的称谓牵扯到你背后的家族,所以这个不提。” 李樯僵住。 胜玉的意思是,不要和他有夫妻名分…… 他哭得微微潮热泛红的面颊白了白。 夫妻契约如同一道锁,没有这把锁,她可以随时离开他,如飞燕投入林中。 李樯心中再度翻涌起强烈的不安,脑海里亦敲起尖锐的警钟。 但他只能按捺下去,因为他现在确实不够格,若是他提出想要,无异于在说天方夜谭,还会暴露出他的贪心无度。 李樯沉默,胜玉又接着说。 “第二,你要留在京城便留,我要回月安郡去,我在那里有自己的营生。” 李樯双瞳有些涣散,京城和月安郡天高路远,莫说他此刻根本离不开胜玉,若是两人真的分开,聚少离多,极易生变…… 胜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思索着,就皱了皱眉。 “挺麻烦的,不如还是——” 话没说完,被李樯空出一只手捂住嘴打断。 “不麻烦,我不留在京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我只想跟着你。” 胜玉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轻声道:“随便你。” 胜玉再开口。 “第三,你我已经经历了许多,对情爱这种事,我也看开了许多,想必你也是。我认为根本不必有执念,喜欢便合在一处,不喜欢了便散,我们都要放下过去的包袱,专注眼下。” 李樯捧着她的手心,眨了眨湿润的眼眸。 没有听懂。 胜玉解释道:“意思便是,今天高兴了,就在一起,明天不高兴了,就分道扬镳。本来谈情就是为了享受,若是忍着不悦生闷气,有什么意思?” 她说得好有道理,而且还为自己打了补丁,拿出一根竹管,一个陶壶,里面空空如也。 “当然,我也不是那般武断随意。若是有高兴的事,就在竹管里放进一颗石子,而遇到不高兴的事,就拿出一颗。如果觉得不高兴了,但竹管里石子空了拿无可拿,就在陶壶里放一颗石子。若是陶壶中石子满了,也就到了该告别之日。” 李樯听在耳中,只觉遍体生寒,寒毛倒竖。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陶壶,好似一把剑悬在脖颈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绝对,绝对不能让那只陶壶被装满。 胜玉说:“感情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