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绕到身后,在包包夹层中摸到了什么,死死攥在手心,下一秒,她睁开猩红的眼,猛地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手起刀落,快得连那四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鲜血迸溅出来的一瞬,数不清的脚步声从四周包抄而来,几十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涌入胡同,把整个小巷堵得严严实实,那四个男人被瞬间按在地上。 一声急刹忽地响彻夜空,人墙迅速分成两排,独独留出一条空道来。 巷口的车灯猛然照了进来,刹那间亮如白昼,晃得她睁不开眼,她迷迷糊糊地望向面前那白灿灿的一团,有一瞬间,竟觉得那是通向天堂的大门…… 她的喉头涌上血腥,嘴角忽地挂了微笑,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她看到天堂大门处,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披着一件黑色风衣,衣摆随着走路的姿势猎猎作响,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是天使吗?天使来接她上天堂了吗?她这样的人,还有资格上天堂吗? 不,不是天使,她看清了他的脸,此时此刻,比魔鬼撒旦还要可怕的一张脸。 他是靳朝安。 庄灿鼻子一酸,只觉得腹部的热血在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她好热,好烫,好晕……她一手捂着肚子,鲜红鲜红的血往外涌着,流了一地……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向了他…… 只是指尖还没碰触到他的,整个胳膊就黯然垂了下去。 世界都安静了。 靳朝安迅速将她抱起,起身的那一瞬,手指碰到了她的血,脚步突地软了下,差点没有起来,幸好彭晋扶了他一把。 他紧抿着嘴角,快步走到车旁,路过秦戈的时候,只留下冷冷淡淡的几个字,“人留着,我要。” …… 庄灿被送进了就近的私人医院急救。 走廊已被清空,前后都站满了保镖。 靳朝安独自一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他低垂着眸,一动不动,看不出丝毫情绪,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摊开在两侧大腿上的双手发呆,那上面全都是血。 身上也都是,黏糊糊的一片,只不过他今天穿的深色系衣服,看起来并不明显。 手术室的大门始终紧闭。过了一会儿,彭晋过来,他胳膊上搭着套新的西装,是刚刚去车上取的,“三哥,处理一下吧。” 靳朝安这才注意到自己满身的脏污,他轻微敛了下眉,起身,来到卫生间,先是脱下风衣递给彭晋,然后打开水龙头,慢慢搓洗着双手的血迹。 仿佛已经习惯,那样斯斯文文的一双手,谁也想不到,它曾经沾满了多少罪恶。 彭晋递过纸巾,靳朝安慢条斯理地擦干,随后把手放在脖颈下,一粒一粒地解着衬衫纽扣。 他里面穿的是件纯黑色的休闲衬衫,没有打领带,因为出来的急,也没有穿外套,还是彭晋眼疾手快,就近抓了件风衣跟了出去,在电梯里,给三哥披在身上。 今晚降温,很冷。 彭晋回想起三哥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站在门外,里面的门呼啦一声被甩开,三哥阴沉着脸出现,他大步迈到电梯间,彭晋随后跟上。 在车里,气压也一度低至归零,车子在市区连闯红灯,身后警车越来越多,而三哥一路上只说了一个字,“开。” 到了云歌后,他留下解决交警。 三哥从巷子里出来时,怀里紧紧抱着昏迷过去的庄灿小姐,他们逆着大车灯的光走来。 庄灿小姐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腹部已经被鲜血染透染红……有那么一刻,彭晋甚至觉得,在场的所有人,三哥一个都不会留。 因为是有人受伤,所以交警这边他很快处理好,三哥先一步带着庄灿小姐坐秦戈少爷的车去了医院。 靳朝安换好新的衬衫,轻轻扫了眼换下来的衣物,那上面的浓腥味道令他不适,他不再去看,抬头吩咐彭晋,“丢掉。” “是。” 来到医院后,靳朝安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在庄灿被紧急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他猛地抓住医生的手,平静从容地说了一句话,“她若有一点意外,你也不必出来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