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慌忙跟着下车追去。 整栋公寓瀰漫着潮湿阴暗的气味,让人十分不适。黑人大叔来到马藤安家门外按了按门铃,里头兀是无人应门。唐台山又按了声铃,犹是毫无反应。他心中恼怒异常,使劲砸向铁门数下,撞出了硄硄的声响。好不容易那门终于开啟了,只见一名身着白色吊轧,带着酒槽鼻,神志不清的中年凸肚男子现身于门后。 对方不住咕噥着些没有人听得懂的胡话,眼神涣散地打量着黑人大叔。浑身散发出的酒精恶臭,让唐台山顿时一阵反胃。 「你四什么伦?找我偶什么四?」马父操着含糊不清的语调问道,被酒精操弄的他竟是完全想不起来,眼前的黑人曾带着儿子回来向自己致歉一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孩子?」唐台山神情严肃,开门见山说道。 「你四马藤安那臭小祖找来的吗?老祖怎么管教孩祖干你屁四?」马父胀红着脸,提高声调嘶哑着。 「我是管不着,但既然已知你出手伤了自己孩子,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观!」唐台山双手插腰,正气凛然说道。 此刻李马二少年赶了上来,在下一阶的楼梯平台见到两位成人正争论着。马藤安畏惧地看向父亲,后者头一转,瞥见自已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狂躁地暴喝:「你这个不孝祖还有脸敢回来?」 语毕便癲痴地奔下数层阶梯,并扑向马藤安。后者闪避不及,被狠狠地痛揍几掌,情急之下只得伸出双臂试图格档。只不过比起身体的疼痛,他的内心更是不知要难受万倍。马藤安气苦,泪珠从其眼眶潸然涌出,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唐台山见状怒火中烧,衝下来朝着马父头颅猛地就是一拳,马父猝不及防,被此击所伤,懵地发昏。 天旋地转间,第二拳又至,马父眼前先是一黑,霎时又喷发出多颗星星闪呀闪,一阵耳鸣炸响。 随着第三拳轰下,马父再也没有意识,砰的一声,摇摇欲坠的臃肿身躯愣是倒地,伴随着浓厚的骚臭味。 面对如此让人措手不及的景象,李恩杰与马藤安均是傻在原地。顿了约五秒鐘,又看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面如死灰,神情痛苦地蠕动那庞大的躯体,缓缓睁开眼皮。 「你没资格做人老爸!」唐台山用台语骂着,气犹未消,弯下腰对着马父又是一记重拳。 马藤安虽不愿承认,但他在瞅见父亲被拳头教训的当下,的确是感受到些许快意。可眼前挨打的毕竟是自己爸爸,他终究于心不忍,下蹲护在父亲身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唐台山求情: 「山哥别再打了,虽然我对他仍然很不谅解,但他始终是我爸爸呀!」 马父被连殴四拳,醉意已惊醒了大半,见儿子护着自己,又声泪俱下地泣诉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苦楚,内心顿感歉疚。 马父使劲撑起身子,本想触上儿子的后颈,轻抚儿子的头部,伸至半处,手却硬是停在空中,稍稍握拳并放了下来,羞惭地说道:「藤安啊,是爸爸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让你受苦了。」 马藤安旋身过来,看着满脸愧疚的父亲,内心百感交集。过往的诸般愤怒、悲伤、怨懟、憎恨、混和着父亲这份迟来道歉所带来的释怀,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藤安,我以后一定会把酒戒掉,我向你保证。」马父揉着眉心,似是头疼难当。 马藤安避开父亲的目光,陷入沉思,数秒后啟口:「爸,我要到山哥家住一段时间。」 「啊……为什么?」马父惊慌失措,瞅了唐台山一眼,再瞧儿子不回话,又道:「我怎么可能将儿子交给一名陌生人看顾?」 「爸,我已经告知你我的决定,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语毕,逕自下楼,李恩杰也尷尬地随了过去,唐台山更是狠狠瞪了马父一眼,不屑地离开此地。 马父脸是一阵青一阵白,眉头深锁,似是怒极,可见儿子头也不回的决绝模样,他又当即洩气。本想任儿子胡闹不再理会,可已摆脱宿醉,恢復神智的马父毕竟是为人父亲,心中难免忧虑孩儿的安危。 此时马父赫然忆起唐台山与己曾有一面之缘,赶忙叫住唐台山:「喂!我们见过面对吧?我儿子看起来很信任你,我应该可以相信你会照顾好藤安吧?」 「至少,我不需要向藤安保证我会戒酒。」听唐台山冷冷留下这句话,马父呆若木鸡,内疚的情感狠狠鞭笞于心,良久不能平復。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