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浓:“……如果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芙蕖泡了令人清心降火的苦荞茶,自顾自坐在桌旁饮了一口,她不说话,给了苏慎浓足够的时间缓和自己。 苏慎浓终于神魂归位,开始问一些正常的话:“我怎么会回到这里?” 芙蕖:“是我执意要带走你。” 苏慎浓:“你是在担心我吗?” 这简直是一件非常显而易见的事,掌上明珠滚入尘埃,沾上了污淖,让人处处都放心不下。她是一碰就碎的明珠,是遇风雨就凋谢的娇花,难得刚硬的心智,只能给她带来更非比寻常的苦痛。 留重伤的她在那片火中,她未必能有命等到天亮,即使撑过去了,大病一场也是得损去不少元气。 更何况,苏慎浓已置身于危险中,那些人或是寻仇,或是灭口,处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苏家已经保护不了她了。 芙蕖:“告诉我你今后的打算。” 苏慎浓淡淡的说:“承欢父母膝下,以尽孝道。” 芙蕖:“假如朝廷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苏慎浓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芙蕖是在暗示她,朝廷或许会在处置苏家一事上单独赦免了她。 若能做到那样的结果,一定是托谢慈出面了。 苏慎浓摇了摇头,言语间除了恳切,亦有几分感激,道:“圣贤书将孝悌忠信温良恭谨让,我等从启蒙时便知一件事——百善以孝为先。天下没有人能阻止一个女儿为父母亲尽孝,皇上也不能。” 第120章 芙蕖为她感觉到惋惜。 她将家人,将父兄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可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兄长,在做决定的时候,都没有将她放在首位,都没有顾念过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从今以后要经受怎样的磋磨。 苏慎浓道:“昨夜陡然生出了那样的变故,想来我哥哥确实在家里藏有秘密,可惜,你我都没有发现,叫那奸人抢先一步。” 芙蕖安慰道:“放心,已经拿回来了。” 她在来时的路上,特意从谢慈那把玉珏拿了回来,请苏慎浓瞧瞧是否眼熟。 苏慎浓接了玉珏,只看第一眼,便说:“认得。” 芙蕖心里燃起了希望,忙问:“那你可知其中玄机?” 苏慎浓却摇头,说:“兄长平日里最常佩此玉珏,我曾问过来历,他说是幼年所得,是一位游学的长者所赠。关于这东西,我所知道的只这些了。” 芙蕖又拿来了那张描摹下来的地图,摊给苏慎浓看。 苏慎浓盯着图发了好久的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她好似沉浸在思考中,一点有用的反应也没有。 芙蕖渐渐失去了期待,她重新将地图卷起,叮嘱苏慎浓好好休息。 苏慎浓却在她起身的时候,拉了她一把,说:“别急,你让我想想,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眼熟。” 她这一句话算是给芙蕖带来了惊喜。 芙蕖留足了安静的时间让她回忆,与谢慈一起回屋用了早膳,潦草吃了几口,立刻又要套马准备出门。 谢慈慢吞吞地问:“去哪?” 芙蕖说:“太平赌坊。” 她认出了昨夜那人,是太平赌坊的故人。 谢慈看向她的左肩,刚包扎好的伤口,经过她清早马不停蹄的忙碌,已经从里面氤出了淡红的痕迹,谢慈脸上一点着急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劝道:“歇一歇吧,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亲力亲为的。” 芙蕖倒是听进去了,顿了一下,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