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瞪着门后。 最后不解气似的,又去了床边,眼看就要把竹针从线圈里抽出来,手上的动作又突然顿住。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情绪管理还不错的人,更多的时候,都能一笑置之。 但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情绪开始游走在失控边缘。特别是面对那个人,好像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在她心里激起一阵波涛。 陆知鸢低头看着手里一小截的黑色袖线,眼底有茫然,也有无措。 在床边呆坐好一会儿,也没理出什么思路来,突然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 陆知鸢以为是房东张平慧,结果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那张脸让她神色一僵。 江枭手举黑色水杯递到她面前。 和昨天一样,依旧是那两个字:“还你。” 陆知鸢表情怔住,视线从他手里缓缓抬到他脸上,茫然地问:“你不是还过我了吗?” “之前还你的是杯子,”他神情淡淡,声音里带着一股慵懒的慢调:“这次是还你的茶。” 陆知鸢仿佛在听笑话似的,嘴巴张了张,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默了会儿,她气出一声笑音:“你幼不幼稚?” 没听过连泡的茶水都要还的! 江枭却双眉轻挑,两肩略抬,把罪名要怪不怪地落到她头上。 “这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开口问我要,我就想着自觉点吗?” 陆知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是这么一形象:“我有那么小气?” 江枭答非所问,却又意有所指:“毕竟你连杯子都要回去了。” 所以后半句的意思是:那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一股气从脚底往上涌,陆知鸢抬手把杯子从他手里夺到了手里。 “行,既然你要算这么清......”她在心里快速翻着旧账,可惜大脑快速运转,却没转出一个能让他再还回来的东西。 眼眸飘转间,只听对面那人再度开口。 “我还给你夹过菜,挑过鱼刺,剥过虾,开车带你去过县里,还为你打了人。” 他一一列举,每说一个,陆知鸢眼睫就颤一下。 见他不继续说了,陆知鸢吞咽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 让她把他列举的那些再一一还给他? 这要怎么还? 把他对她做过的事再反过来给他做一遍吗? 江枭却留尽悬念般地朝她一笑:“茶你慢点喝,”他语气尽显贴心:“我刚泡的,有点烫。” 陆知鸢怔怔地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目送他进了店,等到那条灰白人影消失在她视线里许久,陆知鸢还久久站在原地。 不是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而是在想这件事的源头到底出自谁。 到底是他的那句“aa”,还是她问他要回水杯? 非a即b的简单选项,却缠了陆知鸢一个上午。 说来也奇怪,昨天客人多得她忙不过来,今天倒好,眼看都要中午了,一单生意也没做。 好像老天都不想有人来打扰她似的,让她费劲脑汁想了一个上午。 小野早就发现了她的神不守舍,想问的,但看见她眉头紧锁,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六神无主下,小野跑去了院子里给江枭打电话“x?告密”。 谁知,电话那头的人在听完他说的,不仅不紧张,还笑出了声。 小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枭哥,你有在听我说吗?”他怀疑江枭旁边是不是有人在说笑话。 江枭“嗯”声里都裹着笑意。 小野犯迷糊,试探着问:“那你要不要来店里看一眼?” “看什么?”江枭问。 “看我姐啊!”小野都急了:“你是没看见,我姐那眉头都皱成什么样了!” 谁知,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句和上一秒完全两个极端的语气:“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 小野听懵了一瞬。 脑子里开始翻滚着昨天江枭都跟他说过些什么...... 见他半晌不说话,江枭嗤出一声鼻音:“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帮你姐好好看店吧。” “你姐”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小野终于后知后觉。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吃醋。 他脑子“嗡”的一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