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狗皮”已算不错,至于“贱名”就更难说了。一个大营,闹闹哄哄的。也有人被指出“你之前不是被校尉起过新名了吗?不要凑过来”的。 到得次日再开会的时候,坐在帐门旁的人就显得没有那么拘谨了。他们虽然说话有点含糊,依然是觉得接着打更好一些。 反而是祝青君等人,说法与苏喆后来有些相似,都说:“二者皆可,但趁胜追击、一劳永逸似乎更好。” 苏晟也不急着马上要西进,而是继续请求:“等我差使办完,千万带上我。” 祝缨依旧不置可否,一面让祝青雪听着营中的风声,一面自己也在营里转悠。期间,各路的功过也都核实毕,祝缨又授予有军功者职衔,安排土兵休整。 期间,又有两支队伍赶了回来,他们是从祝县、甘县发到阵前准备轮换的,领兵的人是梧州两县的土著。 他们二人都姓祝,年纪在三十上下,一男一女,看着都颇精干。进入大帐之后,开口说话却又透一点傻气:“我们听姥的!要撤就撤!” 会开得更加没个方向了。 祝缨也不急,直到拿到了几个四处闲逛乱传讯息的处置了,祝缨才又召集最后一次会议。 ………… 这一次会议,祝青君、苏喆等人都如坐针毡,不知道祝缨的意见是什么。祝新乐等人也越来越敏感,话也少了,都等着祝缨结论。大家都在心里说服自己:要不,就听姥的吧,她没错过。 两个新到来换防的校尉还是那个句:“听姥的!” 祝青君汗都出来了,试探地问道:“姥,可否再试一试?我觉得,对上普生家,咱们并不弱。就以秋收为限,打不下来,咱们回家收庄稼。养好了再来。” 祝缨笑道:“先休整半个月,放出风声去,我要回撤了。” “放风声出去?”路丹青马上问。 祝缨微笑道:“给他们下个套吧。这些日子晴天她们也没闲着,普生头人手头也吃紧。” 套路也简单,佯装撤退,打个伏击。现在事实上已经收缩了,普生头人恐怕马上就会知道,据祝晴天等人的侦察,普生头人丢了好些矿藏,正着急要夺回来。没有金子,他就要拿粮食之类与西番交易了。山里虽然也产马,但是骑兵他还是得跟西番花钱配好马。 他虽产铁,但矿藏已被祝缨夺去不少,其余运输道路又被袭扰。兵器也渐渐跟不上消耗了。 祝缨料定,普生头人会先冲着这些产钱的地方来,就以此为中心设伏。 祝青君等人各领一方,具体如何行事,祝缨并不给他们限定死了:“兵无常势,因地制宜。你们只管放手去干!” “是!” 然后是分配,苏喆眼见得别人都快分完了还没轮到自己,略有些心急。苏晟也急:“我……” 祝缨对苏晟道:“你要护兄弟回家的,回来我自有事交待给你。”又指着苏喆,让她先在大营把伤养好再说。 祝青雪忙站了出来附和:“对的!上次伤了没有养好,削去好大一片腐肉,今番又换了一条胳膊受伤,再不能大意了!” 路丹青关切地道:“你怎么这么拼命?” 苏喆有苦说不出。祝缨这就是不让她冲在前面了,这样她立功的机会就会变少,日后分果子也会受点影响。 这算惩罚吗?苏喆也不敢反驳。 当下,各人按计行事,苏喆老老实实留在大营里,帮忙协调军资。 祝青君所部是所有人中动作最快的,当天就送出一批伤员回后方,又将新补充的伤员补入行伍,开始磨合、训练。只等熟悉了之后就出发! 祝青君自己白天练兵,晚上又要对着地图钻研,终究放心不下。她抽空到了大帐,与正在分文书的苏喆交换了个眼色,才对祝缨问好。 祝缨道:“有事?” 祝青君问道:“姥,要是西番下场了,怎么办?” 祝缨笑道:“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担心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