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放过,攻讦大臣、搅乱朝纲,只为邀名。贪名比贪利更贪!真是个巨贪!好大一个搅屎棍!” 霍昱怒道:“你粗鄙!” 他有些被说中心事的隐怒!此前,他从未觉得自己是邀名,冼敬不够纯粹,不够君子,他指出来了,有什么错?学生难道没有受到杨静的逼迫?女子怎么能够袭爵继承家业? 哪一条说错了呢? 但是祝缨的话说出来,他的心里不自觉地就愤怒! 在这几件事中,他确实收获了名望与仕林的称赞、追捧。 不用他说话,已有人站出来帮腔了:“尚书身为大臣,如何避重就轻?不答中丞之问?” 祝缨没理他,只一味逼问霍昱:“你是何居心?” 霍昱道:“我不过是为了维护礼义纲常!怎么能为了你一时权宜之计,坏了礼法制度?” “怎么不能?我的权宜之计免了朝廷征兵征讨,消耗财富。梧州羁縻,也是陛下之臣,也纳粮纳赋。坏什么事儿了? 这么好研究礼仪,皓首穷经,还做什么官?为官做宰,是要为民请命的,一点正事不做,不如辞官归去,你想怎么议论礼仪就怎么议论,天下百姓是要吃饭的!朝廷官员,是要靠百姓的赋税发俸禄的,不是靠你一张嘴,清谈误国。” 这回连冼敬都点头了,当年苏鸣鸾的事儿他是经历过的,有点怀念,又有些唏嘘。郑熹、陈萌更是要为祝缨说话了,陈萌道:“南方安定,为何要旁生枝节?” 郑熹更是说:“自己,如此邀名,实不可取。” 越是这样,霍昱越是不能退,仍然坚持已见,他跪地叩头,脑门在地上碰得乌青。 苏喆等人被祝缨禁止出头,越逼,帮霍昱的人就越急,反而往前站了出来。 他们的品级都不算高,皆是着红衣,这几句话的功夫,又站出来两个。七嘴八舌:“相公作诛心之语!所疑没有证据。中丞所言,事事有因。” 祝缨将牙笏插到腰带上,打开了腰间挂的笏囊,抽出了竹笏,提着竹笏往下走去。几个红袍子都站在霍昱身后壮声势,祝缨不再废话,抡圆了胳膊,一板子下去,抽歪了其中一个的脸,将他的牙齿也抽出两颗来。 轰! 整个朝堂都震惊了!几年了,又见着当朝打人了! 祝缨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正反手一板子一个,“啪啪啪”三下,抽歪了三个人。这是殴斗的窍门,一上来一定要下狠手,打头,把脑袋打懵,这人接下来十成力就使不出三成来。否则被人围殴,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霍昱在地上也跪不住了,往一旁一歪,连滚带爬地爬出三步再爬起来,指着祝缨:“你!” 祝缨又是一板子抽过去! “啪!” 此时,刚才被打的人也回过了神儿来,他们也有笏板,也要上前围殴祝缨。一个个脸上挂彩,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喝醉了酒一样,一看就不太能打的样子。 祝缨冷笑一声,飞起一脚踹在霍昱的胸口上,又将他踹飞!反身旋踢,踢掉追杀过来离得最近一人手中的笏板。拔地而起,跳得老高,手中笏板当头朝第二人劈下,打得他满脸血光。 朝上许多人都看呆了,郑熹见她没吃亏,索性旁观,陈萌急得要命:“来人!住手!分开!啊!陛下!” 祝缨一矮身,避开了背后的偷袭,又送了偷袭者一脚,将他踹出一丈远。大步上前按住霍昱,手中的笏板一下一下地往下落!飞溅的血落在她的脸上、袍服上,染红了她手中的笏板。 直到此时,才有蒙召的禁军过来,将祝缨与其他四人隔开。 祝缨提着笏板,看着被禁军拦在后面的霍昱,冷声道:“事事有因,那么果呢?!!!会有什么结果?一群野猪,到庄稼地里乱拱,拱完了扬长而去!你们是什么畜类?!!!” 窦朋终于忍不住了:“你是朝廷大臣!你!像话吗?这是你会做出的事吗?!你!回家闭门思过去!!!”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