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萌也知道冷侯休致的消息了,道:“他既然称病,咱们就去探个病?” 祝缨道:“好啊!” 两人带了礼物,骑马去冷府,冷府已有些人来探望了,在这里,祝缨遇到了郑川、施季行等人。 冷云出来见客:“多谢诸位惦记,家父委实不便,心领了。家父说,等身子好了,请大家过来吃酒。” 祝缨留意,所有人都离开了,冷府没有特意留任何人。她与陈萌也踏上回家的路,两人要走过一道街,然后各奔东西。 祝缨道:“你还有几天假?” “还有明天一天,”陈萌道,“我后天就上朝。得打点一份铺盖放到京兆府里。” 祝缨道:“回来之后小心一些,味儿不对。” 陈萌道:“可不是,王相公一走,闹得人惊心,冷公这就休致了。” 祝缨摆了摆手,陈萌会意,两人于是分手。 ……—— 次日,陈萌拜访了亲家施家,回家收拾了铺盖。第二天,销假上朝,朝散后被皇帝接见,说的也都是场面话。出了宫,挟了铺盖卷儿就正式就任京兆尹了。 京兆府两年没京兆尹了,陈萌到了之后,少不得再从头理过。这个京兆府,当年王云鹤任京兆尹时的旧人已经几乎没有了,当年的年轻人如今须发都有了银丝。倒是郑熹任上的一些人,正在壮年。 陈萌少不得立规矩、问人事、严门禁,一□□完,再问一下京兆府的补贴,将账本收回来。 到一个衙门,也就干这么几样。 期间,并没有接到什么状子。 陈萌来得很巧,正是官员考核的时候,他手里捏着官吏们的考核,比较轻松地拿捏住了大部分的人。 时间进入十月,天气渐冷,有钱人家的屋子里开始烧起炭盘。陈萌渐渐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坐稳,叫来少尹与法曹,问道:“我到京兆府任上这些时日,为何不见状纸?” 法曹道:“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想是民风淳朴,无有斗讼之事。” 放屁,陈萌心想,京城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那得是百姓不敢告状!我须得想个办法,拿几件案子立一立威才好! 于是陈萌道:“贴出告示出,本府坐衙理事!凡有冤案,只管诉来!” “是。” 陈萌知道,上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要他如王云鹤当初那样,他也是做不到的。譬如安仁公主,王云鹤硬扛,他就得再顾忌一下,这个是太子妃的祖母。他也给自己划了一条线:凡涉人命的,我都严管,其他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把这条线划下来,自觉是能够做得到,当晚,安心睡了一觉。 连着两天,京城的百姓都在观望。 陈萌镇定地去上朝,今日朝上无事发生,陈萌还惦记着今天有没有收到状子,散朝之后就要走。半途被冷云叫住了,冷云给了他一张请柬。 陈萌有些惊讶,打开了一看,却是冷侯要做寿,日子定在半个月后。冷侯休致之后的第一次生日,陈萌道:“我必是去的。” 冷云笑道:“那就恭候大驾啦!” 这样的人家做寿,一般要连做三日,陈萌被安排在第一天,到了正日子,他到了一看,有一部分熟人,祝缨并不在其中。他便问冷云:“三郎没来?不应该呀。” 冷云道:“人有些多,也不好都铺开了,就匀做三日。他是明天来。” ……—— 祝缨是被特意排在第二天的。 去探病没有见到人,祝缨又等了三天,再往冷家去了一次。 这一次,冷家门前的人少了许多,祝缨顺利地见到了冷侯。 冷侯斜躺在一张榻上,一个丫环跪在踏脚上给他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