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上。 祝缨一进书房就看到正在打包的箱子,道:“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你就说,得先过来,迟了就要再等不知道几年了。” 鲁刺史用不太在乎的口吻道:“宦海浮沉,终有一别,也有重逢时。你也准备要动身了吧?” 祝缨道:“是。” 鲁刺史狐疑的目光往杭勤身上一扫,杭勤打了个激灵,赶紧低头站好。 祝缨道:“这是杭勤。” “这名字……哦!”鲁刺史又扫一眼杭勤身上的书生袍。 国子监没有给学生发一模一样的制服,但是“士子”的着装都有个大致的样式。鲁刺史将几样合在一起,很快想起来这是谁了。 既然是自己治下的学生,祝缨将人再带过来,鲁刺史就要过问一下了。如果是学生犯了错,他也得稍稍维护一下的。 鲁刺史道:“你带他来是有什么事么?” 祝缨道:“向您报个喜。” “嗯?什么喜事是我不知道你先知道的?”鲁刺史口气并不责难,而是好奇。 祝缨道:“福禄县的县令、县丞都缺了,不能一直不管。县令得选个有点经验的,县丞倒是可以以学生充任。巧了,梧州也有两个保送的学生在国子监,我往国子监看他们的时候,顺便一问。他正合适,就去同吏部协商,先给一个县丞。” 鲁刺史“哦”了一声,又将杭勤再看一眼,杭勤有点抖,刚回来的一点机灵劲儿又没了。鲁刺史的卖相是官场里很有压迫感的那一种,严肃,沉穆,声音也略低沉一点。 祝缨道:“怎么傻乎乎的?鲁公既然挑出了你送到国子监,就是看你有过人之处。出了家乡,这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怎么反而说不出话了呢?不是鲁公选的你,我也不会想见你。” 杭勤听她这么说,又恢复了一点机灵,忙上前给鲁刺史见礼。 鲁刺史被塞了一嘴的人情,味道还不错,清清嗓子,杭勤头皮又是一麻。只听鲁刺史说:“祝刺史精明强干又待人和善,既看中你,你就是有可取之处,不必如此拘束。来,坐。” 三人坐下,杭勤只敢坐一半椅子。 仆人上了茶,鲁刺史看杭勤也敢小喝一口,再看祝缨,又想起来这人初见自己时的样子。心道:杭勤这样才是正常的年轻人嘛! 不由对杭勤又慈祥了几分。 话还是对祝缨说的:“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不声不响就将事情办了。什么时候都这样,可谓谨慎。” “您过奖了,不过是好面子,怕先宣扬了又办不成,要被人取笑。” 鲁刺史笑道:“你岂有办不成的?” “办不成的我不说,您就不知道,还当我能干呢。” 鲁刺史又笑:“每次办成了都要吓人。” 取笑几句,鲁刺史也勉励一下杭勤,让他:“好好跟着祝刺史学,福禄县是祝刺史曾任过的地方,你到了一定要虚心求教,不可妄自尊大。” 多啰嗦了好几句,杭勤也都老实记下了。 鲁刺史对他说的话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他主要是对祝缨说的:“我预备回去了,你呢?” “也快了。家里也在收拾行李了。还要同亲友辞行,如无意外,月底前动身,路上快些能赶得上春耕。” 鲁刺史道:“是呀,不看着总不能放心。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 “您有何指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