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路道:“就在你离京之前,他的考语……” 阮芝忙打断了这个年轻人的话,道:“不要说与案子无关的事儿。”他忽然又问起了左丞。 祝缨道:“也是大理寺的老资历了。” 小吴从京城回来已带回了一些消息,然而从阮、樊二人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不止是窦朋要抓权那么简单。大理寺自己的事儿,窦朋必不会让御史台出手来查!祝缨有数,左丞可能也会从中吃点好处,苏匡更不用说。“精明强干”用在办案上固然是好,用在搂钱上必也能成个大贪。 但是,闹出去了终归是大理寺丢脸,能自家内解决是最好的。借了外力终究不美。 御史来的,就代表背后还有其他的事情。 苏匡最后的荐词是郑熹授意她写的,她可不值得御史台这么大费周章的。 她很警惕,多一个字也不说。 阮芝又慢慢问了一些苏匡和左丞的事情,并且问祝缨:“祝令这么评价他二人,可有什么依据么?” 祝缨道:“看他们断过的旧卷就知道了,一个锐气,一个稳重。苏匡办案是有一手的,也肯干。左丞经验很足。” 樊路突然发问:“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案子?” 阮芝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祝缨道:“既然是案子。断过案的人就该知道无意间一句话就容易引出许多的麻烦来,不知原委的多余述说又容易引起误解,反而于案情不利。顶好是问什么、答什么。” 阮芝大声咳嗽了一下,道:“祝令在大理寺的时候,置办了不少产业?” “嗯?” 阮芝又纠正了一下:“你曾为大理寺置产,是么?” “是有一些。” “还记得有哪些么?”问话的时候,阮芝的心情是难言的羡慕。他虽是才进的御史台,也常听人说起大理寺的祝三郎,一个面面俱到的“大管事”。大理寺可以说有权,也有些人能以权换财,但是在祝缨手上,大理寺一个断案的地方竟然不靠包揽诉讼而成了个富得流油、上下都阔绰的衙门,那是御史们都羡慕的。 祝缨道:“当年离任的时候我账本都交出去了。现在不能信口开河,万一记错就不好了。大理寺应该有旧档。” 祝缨办交接的时候有账。现在就有左丞当时的接收的收据。左丞签的名。证人是胡琏。三人都画了押。不过祝缨不打算把这些都告诉阮芝,她觉得这背后有事,并不想交底。 眼见她油盐不进的,阮芝只好吐了些实情:“苏匡侵吞了大理寺的公产,正在查他。只是有些证据却不见了,所以才来请教。” 祝缨道:“要什么样的证据?” 樊路要说话,被阮芝直接按了下去,阮芝道:“能有当年的产业名录是最好了。” “我可不会私留大理寺的底档。”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樊路道:“祝令,祝前辈,我们不是来查你的。” 祝缨道:“就算是查我,我也是没有私留底档的。” 阮芝对樊路道:“你出去走走。” 樊路的脸色有点难看,阮芝定定地看着他,樊路黑着脸居然听话地出去了。阮芝将身下的坐椅住祝缨这边拉了一点距离,道:“樊路年轻人,说话难免鲁直着,却也是实情。若是查祝令,就不是我二人来这般说话了。出君之口、入我之耳,绝不对第三人讲起。” “底档都在大理寺封存了。”祝缨说。不说还能写呢!奏本一上,八张嘴都说不清了。没影儿的事都能编它一编,她但凡说出一个字,她自己都难洗了。 阮芝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再次张开眼,对祝缨道:“是大理寺内有人告发了他。” “告发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