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呀?难道刺史大人又要收拾他了?他不太好收拾?” 县丞道:“先见了刺史大人再说。唔,大人说什么,咱们就含糊应着,先看看。神仙打架,咱们先别掺和。” 主簿故意说:“他有什么丰功伟绩咱知道得不多,可他也太不叫人省心了,能有一个省心的上司该有多好。上任汪县令多好?天天住府城里,一年也不过来几次,大家也都过得自在。也不用他干活儿,只消每年见上刺史大人两三次,大家把县里的事打理得好好的,公廨田的收益也都给汪县令送到府城里去。” 当上官的,不给下属添麻烦,不与下属共处一处,这应该是基本的素养! 县丞道:“除了汪县令,你还见过别的县令这样的?还有,以后不能再当他的面随便说话了!” “哎,省心的日子到头了。” “他已算是省事的啦,也没问账,也没案,也不曾叫人训话。” 县丞、主簿思索着接下来如何行事,他们那不懂事又不让人省心的上司,则回到了福禄县。 ………… 张仙姑和祝大两个在衙门里憋得有点狠了。 张仙姑比祝大年轻些,觉得自己应该比祝大更能适应,她跑出县衙到街上找个铺子也想跟人话家常。这在京城是很习惯的,京城别的没有,官儿就特别多,张仙姑这老封君的架子就总也端不起来。 到了小地方,人人都敬她,人人都与她语言不通,她到哪儿,就身边三尺都是空地。 张仙姑出去一天就又回来了,再不提上街的事儿了。 祝缨和花姐回来后,张仙姑可算找着说话的人了,连问:“怎么样啊?刺史大人好不好相处?”等等。 祝缨道:“还行。闷坏了吧?收拾收拾,明天开始咱们下乡转转去。” 张仙姑道:“好好,我陪你一同去。刺史大人有什么令下来了吗?” “是我自己有事要做。” “也行也行。”祝大抢着说,他也闷坏了。 祝缨道:“小吴,去告诉外面,明天一早,我要见到衙役们列队!” 小吴道:“是。” 他的方言进展也不太快,不过连比带划的还算能交流。他跑出去找人一说,衙役们弄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说什么,还以为听错了,都问:“大人要下乡?”问了好久才确认,新县令要出夭蛾子了! 可是县丞和主簿又都不在,他们也不太敢公然抗命,私下里说:“怎么这么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一个见了刺史回来,另两个又去见刺史,回来就有这道令……” 叽喳半天他们还是决定第二天列个队,看看小县令要作什么夭。 后衙那里,祝家人就忙了,张仙姑和花姐得坐个车,还得携带些衣服、铺盖之类。祝大又觉得下乡吃的肯定没县衙好,要带点酒食。 忙到天黑,一家人才停下手来。祝缨和花姐这才把见鲁刺史的事儿跟老两口说了。 老两口先问:“光棍不吃眼前亏。刺史那么大的官儿,这么顶撞,不会有事儿吧?” 祝缨道:“这一回不给他拒了,下回还有更多的麻烦事呢!” 花姐道:“干爹干娘只管想一想,当年在朱家村,是咱们不够客气吗?” 两人再三跟祝缨确认了,“吃亏没个完,不如翻脸”。张仙姑就骂:“哪怕在京里,郑大人、王大人他们也都要好言好语好好讲理呢!” 祝大也叉着腰,胡乱指着一个他认为的州城的方向开了腔:“撅着个腚,叫人上赶着去擦?去舔?还舔得感恩戴德?上赶着舔的那是狗!” 两人骂完了才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衙役都齐聚在了衙门前,等着祝缨训话。 他们的队伍只能勉强算个整齐的,本县已经几年没有正经这么列过队了。祝缨出来一开口就是他们听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