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如果不能隐形,和蔼可亲,给大家带来许多利益的也可以。 他们也有点想看鲁、祝斗法接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鲁刺史就难受了。 他在书房踱了半夜的步。 他是上官,下属应该顺从听话,老实领训,这有什么问题吗? 先批评指点一下,指出缺点,再给一点许诺表示自己要帮忙,对方的短处捏在自己手里,自己掌握着主动权可赐予可不给。这个时候再派个任务以示考验,这人必然诚惶诚恐,做事竭尽心力。有了一次,以后渐渐就会习惯,用起来也是随叫随到了。从此上下相得,顺理成章。 百试百灵的招式,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更要命的是,蓝兴的人又来了,兴冲冲地问他:“怎么样了?” 鲁刺史不怕一个管事,却不得不忌惮一下蓝兴。蓝兴号称“内相”,不是丞相,却与皇帝朝夕相处,能进言的时候多着呢! 鲁刺史不好说自己没拿捏住祝缨,硬着头皮说:“地方上的事还没说完,他新任,还有些事要办。只要那一样事办好,自然不会误了你们的事。” “那……好吧。” 留下鲁刺史发愁,思前想后,第二天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又召集了各府县的人来开会,布置下半年的任务。下半年最大的事就是秋收、收租税,然后州里要去京城“入计”即参与考核。 鲁刺史也有忌惮祝缨这个刺儿头,琢磨着也得给施鲲写封信,含糊地写一写祝缨之不服管教,希望能把祝缨给调走。调去京城当县令他都支持!看祝缨厉害还是京城的权贵厉害! 眼下他却一脸慈祥,号称要为福禄县申请减免逋租。祝缨心道:我用你说? 她也礼貌客气地说:“不敢劳动大人,下官已然安排了。做下官的,怎么能让上官多操心呢?”一如概往地令人省心。 鲁刺史见她油盐不进,匆匆结束了这次半年会,下令散会之后将祝缨留下单独谈话。府、县官员们彼此使着眼色,心中都有些想法。 祝缨留了下来,仍然是十分有礼,鲁刺史让坐,她就坐得端端正正。鲁刺史索性单刀直入:“户口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先办另一件事。” 祝缨道:“不知是什么差事?” “一桩失窃案。” “诶?” 鲁刺史道:“蓝兴派了人来采买海珠,已讲定了价,付了款子。卖珠人却自杀了,珠子也不见了。你将这珠子找到,物归原主。” 祝缨心道:你又胡说八道了。什么叫“已讲定了价,付了款子”?我在街上听的可不是这样的,街面上说他们强买强卖,扔了几个钱就让卖珠人把珠子送去。卖珠子只得自杀,临死前发誓让他们找不到珠子。他们连人尸身都搜了,还是没有找到东西。 她不动声色,说:“下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嗯?” 祝缨愈发地礼貌,说:“下官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言语不通、风俗习惯也不熟知,如何查案?转译过的话,味儿它就变了,那可不方便。。” 鲁刺史怔了一下。祝缨道:“大人应该问一问街面上的人。” 鲁刺史皱了皱眉,问道:“这就能问出来了?” 祝缨道:“总是条路子。这东西只要在这世上,必有个去处,不在这里,就在那里。它又没长腿,还得着落在人身上。还得是街面熟的人。究竟在哪里,就不是下官能知悉的了。” 见鲁刺史在沉思,祝缨趁机告退,让鲁刺史随便头疼去了。 鲁刺史跟蓝兴的人也交不了差,只得派了个班头去街面上继续讯问。蓝家人道:“还以为刺史可靠,哪知也是这样,支使不动一个县令。” 鲁刺史气得要命,提笔给施鲲写信,请求把人调走。然后叫来鲁二,说:“你再去一趟福禄县,去把福禄县的县丞和主簿召来。” 那一边,祝缨回到了驿站。她知道自己这回肯定得罪了鲁刺史,不过她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