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处不死人呢?咱们家,我还镇得住。” 祝大有点不乐,祝缨笑道:“您慢慢逛,我也到那边走走,省得你们看着我又要不高兴了。” 祝大道:“这叫什么事儿?” 祝缨道:“你还带我睡过死人屋呢。”小的时候,祝大带着她出去讨生活,什么地方没凑合过?也曾有死得凶的人家,召人这些神棍去作法,就睡在死人的屋子里打地铺,停尸就停那床上,血溅得半间屋子都是。 所以祝缨是真不明白自己这一对爹娘,怎么就开始怕了呢?她们家有啥好忌讳的呢? 祝大低声道:“不该带你见那些的。”能叫孩子好吃好喝的,谁愿意带孩子出去讨生活?但是这话现在跟已经有了出息的闺女说,好像又有点是为以前自己的无能狡辩了。他说:“你去逛逛吧,我也自己走走。” 祝缨被父母和花姐抛弃了,挠了挠头,心道:回去还得跟他们好好说一说。 也就将此事暂时放在一边,专心享受起灯节的热闹来了。 …………—— 祝缨在街上闲走,又抓到不长眼的蟊贼一个,揪着人家的耳朵说:“你新来的吧?在这儿偷我?”蟊贼还要挣扎狡辩:“你这小白脸儿,凭空污蔑好人!各位父老,这事上多的是……”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人一声:“打他!” 接着两个壮汉蹿了上来按住蟊贼一套乱打,祝缨道:“六郎?哎,大过节的,别把人打坏了。” 太常寺的杨六郎上来就要拖着她走,祝缨灵活地一晃手腕没让他抓着,问:“你干嘛?” 杨六郎一抹汗:“出事儿了!你帮我个忙!一定重谢,一定重谢。” 祝缨道:“到底什么事儿?” 杨六郎对两个壮汉说:“行了,叫他们滚!”两个壮汉把蟊贼踢到一边,又站到杨六郎身后护持着。杨六郎道:“三郎,借一步说话。” 祝缨看他头顶都跑出白烟了,完全不似成天乱蹿四处散播探听最新消息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跟着他往略僻静一点的地方走了一走。杨六郎一边走,一边凑在她身旁说:“我表弟丢了。” “啊?”祝缨也吃了一惊,“今天?这灯节可刚开始呀。” “谁说不是呢?我姑妈急得要上吊了!” “你哪个姑妈?” “还有哪个?我现在就这一个姑妈!”杨六郎说,“都不敢姑父说,等会儿他从宫里回来了,才是要出大事呢!” 杨六郎那位宦官姑父罗元在内廷也算位高权重了,虽比不上内相蓝兴,也是宦官里的前五。在宫里有地位,在宫外有家业。但是这个表弟……祝缨还真没听到过他的来历,也不知道这孩子多大年纪了。无他,杨六郎成天说消息,但是很少提及他的姑父家。 祝缨道:“那你们该拿着你姑父的帖子去找京兆府或者万年县长安县呀!王京兆固然是不畏强权的,但是家里丢了孩子这事儿,他肯定是要管的。” “已经去了。” “那就可以了呀,”祝缨说,“灯节的时候他们肯定多安排了衙差就为着防止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禁军等,不为丢失人口,也会为着防止走水。大理寺的人除了几个轮值的,都放假了,我现在也抓不到人帮你找孩子呀。是孩子吧?多大了?” 杨六郎忙说:“不用别人,就求你帮忙。你本事大!” 祝缨都傻了,她有啥本事啊?她问:“孩子是在家丢的?” “不是。” “街上丢的?” “啊。对啊。” 祝缨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人,低头一看,一人走过,呼吸之间脚印就被别人踩没了,咋找?而且偷孩子偷到了大宦官头上,这事儿本身就有点不对。哪家贼这么不长眼?她又问:“难道是,仆人抱着出去玩儿的?没有带在身边?” 杨六郎一脸灰败:“可不是。我姑妈要跟她那些朋友们一起说话,走不开,孩子又哭闹,就叫人带他去别处看灯。现在孩子没了,怎么交差?好兄弟,你可得帮我这个忙!” 他说着就拉着祝缨:“你跟我见一见我姑妈吧,京兆府的人你也熟,你们两处使力,兴许就找着了呢?” “那你得跟我说说前因后果,还有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记得罗大监原本只有几个侄子前后侍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