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现胡乱娶了,借不上岳家的力,要耽误一辈子的。” 几个老油条便都凑了上来,向祝缨说了好些嫁娶的话。他们话里话外,都劝祝缨慎重。 左评事道:“前儿,太常那儿的李丞娶妻,他都三十了,还是初婚!为的不就是一门好亲么?” 祝缨道:“他们家竟不着急么?父母也不催着留个后?就由着他?”这年头,壮年就死的人也不少,不在二十上下就娶妻生子,三十岁是很大的年纪了,到这时才娶妻,真是让人怀疑他是奔着绝后去的。 王评事笑道:“年轻人,真是单纯呐!不娶妻,还不能纳妾?不能买婢?不能有几个相好?庶子早就有好几个啦!你做事老到,过生活怎么这么老实了?你看我们,哪个与你说亲了?都是看你有前程,不凑这个没趣儿呢。” 祝缨心道,还是你们会玩! 左评事道:“我看小祝你不必等到三十,你这么能干,二十来岁就有眉目啦!” 众人又取笑了一回,祝缨也不生气,慢慢跟他们套话,听他们说着一些官员嫁娶的门道,这些东西此前是没人对她讲过的,她才入官场不久,做事的门路将将摸着几分、京城日常生活也是从金大娘子那里知道了点柴米油盐,往更深处就是此前从未听说过的了。 这些同僚们对她颇为照顾,见她不大明白也就告诉她,门当户对也有许多种。有提前押宝的,也有且看当下的,总是要看各人的识人本事之类。接着又对祝缨讲了京城几等门第,头一等的,郑侯家、郑熹的外婆家、陈相府上等处赫然在列,王云鹤且挤不进去这个排行,他居然要排到第二、三之间,要排在如今刑部时尚书之后。 祝缨听了好一阵儿,没听到沈瑛的名字,便问:“给郑大人做副使的沈大人,竟数不上号儿吗?” 众人都笑:“那是差着了。他家没败落前,倒好进二、三流之列。如今,不行啦。” 祝缨道:“他们出去时,何等威风,我以为副使只比正使差一点儿。” 众人又笑了,又给她讲了一些:“并不能以一时之职衔高低就定了,但也不是全不看职衔的。还要看名望、祖先、宗族、姻亲等等。” 祝缨又学了好些东西,且问了冯家的情况,如今是比沈家还要差一点的,道:“真是处处是学问呐!我年轻小、见得少,除了咱们这儿的几位,也就因案子见过两、三位长官,更不要提知道人家的婚嫁之类。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的门道?要不是你们说,我再也想不到这些的。” 祝缨恭维了他们好几句,众人听得服耳,又被她勾出了好些话来。一些人闲聊一阵,说到了到上官,且说了怕上头几位逼勒严查。 左评事对祝缨道:“要说咱们这位郑大人,严的时候是严,大方起来也是真的大方。听说,在为咱们争好处呢,你知道不?” 祝缨道:“我这些日子忙得眼花,又有什么事发生么?” 左评事道:“你竟不知道?难得你与他有渊源,多往他眼前巴结巴结才好!别耽误了前程。你一个外乡人来京城做官,自己要上心的。是说,咱们复核做得不错,今年要把散官的品阶再提一点。我想,必是有你的。” 这就与陈萌来找她说的事儿合上了,祝缨道:“也得上头准了才行吧?” 王评事一捋须,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多半都会准的。” 祝缨也就微露了一点陈萌带来的消息,说:“今年恐怕不大一样。” 众人与她说话,也存了一点从她这里套出点消息的意思,都忙问:“怎么?出什么岔子了么?” 祝缨道:“或许会有些周折,听说,往年咱们这样的,政事堂不会过问。” “今年相公们竟会理会咱们?”左评事忍不住插言问道。 祝缨笑笑,同僚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想到刚才有看到仿佛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