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希望祝缨和花姐在鲜花着锦中看到她的信可以有耐心地看完,也不要觉得扫兴,能够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如果还想着她,这会儿在京城了,回乡也来不及了。 然而,于妙妙这件事也没安排准。正常情况下于妙妙的信应该是在祝缨她们抵京办完事之后才能到达,但是下雨延缓了行程、黄先生假公济私,发了个快传。他们这一路离京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信就到了! ……………… 于妙妙将一封信写出了一本书的厚度,祝缨又从头读了一遍,祝缨现在思考一件事——于妙妙也给花姐送了东西,有没有给花姐写信告知同样的内容?如果没有,要不要现在就去找花姐,告诉她于妙妙有轻生的念头并且在安排后事?还是设法拦住不让花姐现在知情? 于妙妙的想法,是花姐认了有权有势的亲娘之后再看到前婆婆的绝笔信,京里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再看信就不致太伤痛。现在如果让花姐知道了这个,花姐不至于将于妙妙的死算到亲娘头上,但一定会非常难过的,不上京也说不定。 于妙妙显然是希望花姐未来能过得好的。 照祝缨自己的想法,直接去找花姐,让花姐自己决定!但是,读完于妙妙的信之后,她心底难得有了一点犹豫,希望于妙妙终究能有一件事可以希望成真。如此一来,又对花姐不起,也不太合她自己一贯行事的心情。 张仙姑收拾完了东西,把羊皮袍子单拿出来,预备祝缨再赶骡车的时候可以穿,这个比祝缨自己的冬衣暖和多了。于妙妙以前是富户,做的东西更舍得下本钱,祝缨自己置办的冬衣不能说吝啬,习惯使然还是有些抠搜。 祝缨犹豫了一下,说:“大娘子走了。” “我知道啊,咱们还送她呢,花姐追着车跑的哟……”张仙姑脸色一变,手上的袍子落到了地上,赶紧低头拣起来拍灰,“什么?哪个走了?死……” 祝缨点点头。 张仙姑道:“胡说,死人给你寄信呐?!”说着自己都害怕了起来,嗖一下把手上的袍子扔到了铺上。 祝缨道:“是遗书,写完了交给黄先生,她回家就要……” “害!”张仙姑脸上又恢复了一点血色,“那就是没准信儿!我跟你说啊,人要是寻死,不是立时就断气的,多半会反悔!哎哟,你就会吓我!” 祝缨心道,那就不是干娘了。却又不由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苗。 她问张仙姑:“干娘也给花姐捎东西了,不知道那一包里是不是也有信,更不知道花姐看没看到。我要不要去找她,告诉她这事儿?” 张仙姑道:“去啊!凭什么不去?这是花姐的事儿,等你干娘回过神来,跟花姐一对嘴,你中间儿拦着,不好。退一万步,你干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叫她知道,她会恨的。你这样,要是觉得不好,就交给她舅舅,他们自家的事自家关起门来商量,这总怨不到你了吧?” 祝缨道:“行,我去找花姐。” 张仙姑道:“早点儿回来,你今天没看多少书呢!” “哎!” 祝缨出门儿顶头撞上了祝大回来,祝大近来伤势恢复了不少,走路仍然一瘸一拐的。祝缨道:“还没好透呢。”祝大道:“徐道士可怜,我还有妻有子照看着,他那些个徒弟都不顶用!打坏的打坏,逃走的逃走,也没个人跟着他。我能走动了就去看看他。” 祝缨道:“案子还没结,他还是犯人,钟钦差还看着呢。” 提到钟宜,祝大心里紧张,面上仍然不在乎地说:“怕他怎的?又不归他管。你干嘛去?” “交功课。” “好生应付上官!”祝大用力叮嘱。 “嗯。” 祝缨揣着信,往花姐那里走,遇到她的仆人招呼一声“祝郎君”之后,开始交头接耳,都在猜他怎么又来了! 在花姐的门外,祝缨被拦了下来,她看着小丫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