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当然是自己生了孩子的,乳母的丈夫本是冯家仆人,就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把冯家的小姐给替了出来,交给许友方带走抚养。 冯家案子平反,冯夫人回到了娘家就开始要找亲生的女儿回来。刚好本地发生了件大案子,沈副使谋了个差使过来,一是维护长姐的遗孤,二是找三姐的骨肉。 出于对祝三人品的信任,金良将冯、沈这段旧事说得非常详细且极力陈述冯夫人之贞烈与对女儿的期盼,力图打动祝三。 反正陆超、甘泽都听得不忍心了,祝三却眼睛亮晶晶地问他:“那,那个被替换去跟着夫人受难的孩子呢?她怎么样了?” 金良微怔,没好气地伸手要打她的脑袋:“我说这许多,你当我给你说书呢?还要听下回?!快说,有没有什么法子?” “我问你的,你不说,你问我,我就要回答了?哼!” “副使又没说。我难道是你?没大没小的,跟副使问这些!记着了,以后见着他们,不要这么没眼色。” 祝三心道,都什么破烂人呐?看来那个孩子的下场不大好。跟这可怜女孩儿的爹一比,我爹都算慈父了!那个破烂副使就更有意思了…… 金良见她不说话,催促道:“想着了?” 祝三道:“你家大人都想不到,我怎么能想得到?”心里想的是,你们爱咋咋地,我才不找这个人呢!给五百贯、五千贯……我、我也不干。能的他们! 金良就扔下了沈副使的事儿,纠正她:“是咱们七郎!哎,咱们家七郎在家中这一辈里行七……”絮絮地给说一些府中的事。 祝三忽然伸手拉住一个小孩子:“哎,帮我捎个信儿,有好处。” 那个小孩子吃了一惊,看到她之后变得垂头丧气的。祝三摇摇头,心说,你知道你偷的是谁? 那边金良也遇到了熟人:“哎,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是该准备回京了么?” 那人看到金良道:“回去前买点土产,难道出来一趟,不捎点什么回去家里婆娘必然与我没完。” 祝三拉过小孩子,低声道:“钦差的随从也偷,落姓钟的手里打不死你,”抓了把钱给他,“补给你了!这两天别找死。他们抓不着你,就催着下头人办案,捕头不认识你?叫老贼别派你那些师兄弟往我那儿探头探脑的看啦,烦死了他!替我捎信给我娘,说我午饭不回去吃了,在外头再逛逛买点东西。” 小孩子响亮地抽噎了一声,捧着钱跑了。 那边金良也与熟人说完了话,又给祝三介绍这一个是钟宜的随从,祝三也与他含笑点头,告诉他:“再买些干货吧,鲜货路上不好带,还占地方。”那人将信将疑,金良道:“你听他的吧,他鬼精鬼精的,不会说错的。”那人一笑,慢慢走开了。 金良道:“你刚才跟个小孩儿嘀咕什么呢?” 祝三道:“叫他带个话,走,我请你喝茶。” 金良道:“你才有几个钱?别乱花!” “走吧,你不渴,我还渴呢!”祝三又招呼陆超、甘泽两人同去。 金良道:“喝茶就喝茶,也不用你小孩子的钱!带路,找个好茶肆去。” 一行四人到了一家还不错的茶肆,又叫了些点心、肉食,金良还不死心,问祝三:“你真不找?” 祝三道:“你让别人赚点辛苦钱吧!瞧这两个月闹的,啧啧。” 金良想了一下,道:“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别那个口气了,明明说的很厚道的话。不过,如果找到了人,你能看出来说谎不?已有人想冒认了,越往后,只怕撒谎的越精明。” 祝三知道他是好心,就不再胡扯刺他,说:“不好说,我没见过真的,就认不出假的。”抬手给他倒了碗茶。 吃了别人的招待,陆超开始说话:“过几天回京去,三郎的行李置办好了吗?” 祝三道:“正弄着呢,我还想弄辆骡车,可惜我不太会赶。” 甘泽道:“没事儿,有的是人。回去还要带着囚车,走得不会太快,手生点没事儿。你会骑马不?最好学一学,路上我教你。” 祝三拿茶敬他:“那就先谢谢啦。”又问京中的生活,以便与行商们说的对比印证。也有合得上的,也有合不上的。有些是行商夸大,有些想来是豪门侍从与普通商人之间所见不同的缘故。 金良看他们聊到一处,颇感欣慰。 祝三问了京中物价、房租之类,又问他们来时路上的景色之类,金良警告甘泽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