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他的念头炽热又强烈, 无形之中凝聚成高耸风浪, 击破隔川山海的层层障蔽, 冲击力抵挡不住,携浪花重重拍打礁石,蔟簇海花四处飞溅, 久久不能平息。 以至于, 她忽略了连廊里走走又停停的他人身影。 不可以,太多人看了。 偏偏这时,神经中枢释放短暂羞赧,继而融进血液延至脉搏、心脏,不放过每一处。 莹白耳垂绯红缠绵, 不消退。 欲想退开, 环抱腰身的手臂倏然紧了紧,不知是不是错觉连亘, 她清晰感觉到少年悉数暴露的占有欲, 似是藤蔓绕墙, 随之攀升、疯长,寸寸渗入她削薄纤瘦的脊骨。 动作持续须臾,沈厌抬手轻抚她的顺柔长发,好像索取程度不够,内心抑制翻涌,嗓音变得又低又哑,但也勾人,“跑什么,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仅此拥抱,也能让她软下身子,以他为支撑点,脑袋埋得更低了。 细若蚊呐地反驳:“我没跑。” …… 高考是彻底告别高中青春的句号,也是开启人生新道路的起点。 考试完后一天,几人约在湛远广场的咖啡店估分。 下午三点钟,温书梨和沈厌最先抵达目的地,因为喝不惯咖啡,她点的抹茶燕麦,沈厌点的冰美式。 趁他不注意,她打起小算盘偷抿了抿,果然苦味都差不多,和没有糖衣包裹的药片不相上下。 温书梨稍微蹙了蹙眉,推开了点距离,“不好喝,世界上没有比药和咖啡最苦的东西了。” 又自我总结,说:“这么想,我好像娇气的不止一点。” 对,不止一点,很多点。 例如:橙子过敏、不喜欢香菜、容易低血糖,目前为止又多加了一条——不喜欢药和咖啡的苦涩味道。 可能还有很多隐藏没被开发出来。 不过没关系,沈厌会记住她的所有小习惯,独有的温柔和偏爱全部无保留地只给她。 他修长的指节弯曲,轻松环绕纸杯周身,喝了口,喉结滚动,语调闲散:“苦是苦了点儿,所以,需要甜的东西分散注意力。” 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喝她的抹茶燕麦? 温书梨懂了,平常极其护食的属性顷刻间化成了雾,不见踪影,把抹茶移到他面前,歪了歪头,哄他:“你喝吧,我一口也没喝。” 傻瓜,不是这个啊。 “梨子,阿厌,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一道男声插了过来。 迟川推开玻璃门,很绅士地让艾蝉先进去,对他们招了招手,发现有人更晚,“严严怎么回事儿?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了。”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就到。 严晟凛踩着新买的山地车,脚轮“刷——”的一下甩个漂移,着急忙慌找个空位停下,风风火火赶到,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不因为什么,只因慕言言回归六人小分队。 此时,女生跟在他身后,到底是青梅竹马,停车的姿势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男女生长短发的辨识度,很大可能把她认成男生。 虽然这个依据并不是很准确。 一年多没见面,迟来的熟悉感霎时汇成泪水,一个高跳刺激了下,夺眶而出,三两跨步抱住温书梨,“哇呜呜呜,梨子,好长时间没见你,想死我啦你知不知道!” 同时搂住艾蝉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还有蝉蝉!” 受到物理惯性,温书梨的身子忍不住向后倾斜。 沈厌察觉,伸手挡在她身后,好在前者定力够稳,没趔趄成,缓缓挺直腰背。 “好啦好啦,我和蝉在呢,这一年多我们通的电话也不少啊,别难过了。”温书梨拭去慕言言的眼泪,轻声安慰:“漂亮的小姐姐不会哭呢。” 艾蝉连连点头,也帮她擦泪,“是呀言言,高考完见面要开开心心哦,你想想,接下来我们不用整天做试卷了,不用没日没夜地刷题,多好哇。” 慕言言破涕为笑,“嗯嗯!高考,我终于成功摆脱你了!” 好不容易让人情绪稳定,严晟凛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还说我爱哭鬼,自己明明才是。” “你别说话。”慕言言瞪他,小情绪涌上心头。 严晟凛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闭嘴。 青梅竹马,好像青梅的地位永远在竹马之上,他们之间没有天降介入,最好的结果。 没过多长时间,现场安静,开始对答案。 大概用了一个小时,温书梨第一个对完,看完答案的那一瞬间,她怔住了,实在不相信这是自己写下的一笔一画。 艾蝉眉目微微拧起,问她怎么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