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文武双全,若没被那些烂帐缠缚住…… 裴行昭请他坐,一面询问乔尔凡、乔夫人的近况,一面看那份东西。 她留意到了一个细节:付云桥曾与廖云奇针对舐犊情深说了不少,廖云奇是站在儿子的立场,付云桥言语之间,所处立场分明是父亲。而廖云奇在回忆起这一节的时候,分明也有所猜测,特意注释:当时付云桥神色中闪过浓烈的爱恨之情,似有过失去儿女的经历,缅怀儿女,恨毒了害死儿女的人。 “这就对上了。”裴行昭把倩芜、辛鹏的画像拿给乔景和看,说了原委。 乔景和释然,“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完全说得通了?” “嗯,就算仅凭这些,也说得通了。”裴行昭唤李江海,“把燕王请过来,跟哀家和阁老说说话。”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为了她的心病忙活,她以前所掌握的种种都可对他们摊开来说。 停了停,她又补充道:“还有杨郡主、林郡主、许大人。” 林策在裴行昭面前就是个小混蛋、吃货、酒鬼,却深谙用人之道,这一段和下属齐心协力,令内务府的运转越来越好。 她闲得不得了,常亲自到这家那家送宫里的赏赐,谁家请内务府打造个什么物件儿,她也不含糊,开的都是最公道的价。 如今京城官场里要说谁人缘儿好,即便是宋阁老,都不敢与林策争第一。 杨攸在骁骑卫也做得有声有色,跟一帮大小伙子混成了铁哥们儿,操练过了最觉辛苦的阶段,骁骑卫简直成了禁军中的标杆,他们也找到了训练的乐趣,如今已是自动自发。 精气神儿十足,办差自然更得力,颜学开明里暗里地夸赞奖励,惹得出去锦衣卫之外的皇家亲卫也暗暗较上了劲,苦于没有最奏效的章法,不得不变着法子讨好杨攸。 骁骑卫就不乐意了,变着法子把自家小郡主哄得眉开眼笑,各种找辙绊着她不准教别人。杨攸笑不可支,祸水东引,让那些亲卫的首脑去求许彻。毕竟,真正论能力和涉足的领域,锦衣卫在禁军中是头一份儿,只是常年忙得像四处疯跑的兔子,都没多少时间在皇城晃而已。 如此一来,两位郡主如今都很清闲,富余出来的时间,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裴行昭唤她们,早已不用考虑她们是否得空了。 御街上,杨攸和许彻碰上了,便结伴一起去往清凉殿。 “怎么你们议事,还叫上我和林郡主?”杨攸有些纳闷儿,她们两个的分内差事,与别人的都不搭边。 “应该是冤案后续。” “太后不是说不查了么?” “太后是这意思,可燕王、乔阁老没闲着。”许彻笑道,“他们忙什么,也没瞒过我。” “这回查到的是好是坏?”杨攸不免担心,“可别是又给太后添堵的事儿。” “不好说啊。”许彻凝了她一眼,“不过,她要的是真相,不论多荒谬多残酷,都无妨。” “真正残酷的事儿,是谁也习惯不了的,何来无妨一说?” “有些是非,我本该烂在肚子里,到死都不能说。但是,今儿想跟你念叨念叨。” “莫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是非?”杨攸半开玩笑地道。 “还真有人大逆不道,敢不敢听?” “你敢说我就敢听。” 许彻放缓了步子,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陆麒、杨楚成死的时候,先帝、太后正在剿灭倭寇,那是决定全线最终大捷的一战,这些你是知道的。” 杨攸嗯了一声。 “得到两位袍泽身死的消息后,太后病倒了,吐血,旧伤迸裂。” 杨攸转头看住他。她听说过裴行昭曾病倒,却不知道这么严重。 “当晚,先帝前去看望。”许彻望着前方,思绪回到在军中的那一晚。 同在军营,营帐相距不远,先帝只带了许彻。 裴行昭躺在床上,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双唇失色。那时她消瘦得惊人,双眼就显得特别大,眸子更显漆黑幽深。 看到先帝,她嘲讽地笑了笑,“皇上来看我死没死?” “什么死不死的,总说晦气的话。”先帝在她床前落座,摆手遣了她的亲兵,“知道你气着了,我怎么都得过来宽慰几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