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休养了这么久,总算缓过来了。 太妃自边知语那件事之后,算是被太后夺了主事之权,不想消停也得消停。 楚王没事就过来串门,说说朝堂内外的事,燕王能帮到裴行昭的,派王府詹事、管事去办,其余的时间,全用来梳理整合搜集到的各路消息——关于付云桥的。 燕王把圈子弄得很大,从付云桥本人到他的亲友,为官时的上峰同僚,甚至去青楼找的哪位名妓作陪。都是多年前的人了,名字不难查出,找到人了解现状却属实不易,不然,他也不用拉上林策。 林策那个小滑头,前前后后敲他三次竹杠了,第一次就不用说了,之后两次是要他提前备出支应乔尔凡书院的银子,一次五千两,他不想银子经她的手,她就说要不然再跪你一回?磕几个也成。 简直比裴行昭还混蛋。 好在她和她爹消息路子多,送到他手里的东西,有不少很有价值。 目前,他已经把付云桥的人际圈子摸清楚了: 付云桥被先帝逐出官场之后,又被家族除名,这些年了,付云桥从未回过祖籍; 付云桥在官场内外的友人,从出事后再也没跟他来往过,就算有心,也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 林策那边的人查到了一名青楼女子,名叫倩芜,付云桥去青楼都是找她。付云桥被降罪后,倩芜给自己赎了身,其后亦是不知所踪。 最难能可贵的是,林策居然找到了倩芜的一张画像。 说起来,这女子应该是没什么分量,但燕王就是很感兴趣,隐隐觉得深挖关于她的一切,对从侧面了解付云桥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凭他和林策,能力到底有限,不如知会裴行昭,先听听她怎么说。 燕王去了宫里。 “还以为你爬不起来了呢。”裴行昭跟他开玩笑。 燕王把那幅画像递给阿蛮,说了原委。 裴行昭铺开那张画像,一愣,“这女子,我怎么瞧着眼熟?” 燕王扬了扬眉,“怎么会?算算年岁,她是上一辈人了。” “所以我才奇怪。”裴行昭让他落座,“皇后送来一些密云龙,要不要尝尝?” 燕王也不客气,“要是能赏臣一些,就更好了。” “给燕王半斤。”裴行昭吩咐阿妩,随后揶揄他,“怎么跟林郡主一个毛病?到我这儿就想顺走些东西。” “就是跟她学的。”燕王笑道。 裴行昭也笑,再端详了一阵画像,忽然双眼一亮,“想起来了,这女子跟我处置过的一个人有六七分相像。” “有这种事?处置过的人是谁?男的女的?”燕王自问自答,“当然是男的,要是女的,也早就记起来了。” “嗯,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儿吧,准确说是个少年郎,看起来也就十五六。” 燕王大感兴趣,“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处置的?” “落草为寇的,叫辛鹏,不知道名字是真是假。”裴行昭笑笑的,“处置的法子么,知道陆成的死法么?” “被箭钉在墙上了。”燕王望住她,“辛鹏也是那么死的?” “差不多,我把他钉在十字木桩子上了。” 燕王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他干什么了,至于这么折磨他?” “我们那时从倭寇手里救下了几十名被强掳的女子,派了三百军兵送她们回家,结果那厮来了一招调虎离山,把那些女子掳到了山上。”裴行昭的眸子雪亮,视线如刀锋一般,“几十个女子,被他们糟蹋了,无一幸免。我本想把他一刀刀剁了,但是先帝总警告我,杀人不要总用瘆人的法子,只好收敛些。” 燕王没撑住,笑出来。就这还是收敛了,要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