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却等到了一场劫难。” 裴行昭颔首,“我也有这种猜测。偏偏崔阁老不肯告诉我,加以提醒,是不是要我有个准备,不至于事到临头承受不来?” 也就是说,漏网之鱼里面,有陆麒、杨楚成身边很重要的人,甚至于,是对裴行昭很重要的人。 阿妩想说,仍旧以诚相待,去请教崔阁老好了,转念就打消了这心思。 裴行昭的猜疑加重,情分便会随着查证的过程对漏网之鱼有所消减,真相大白时,便不能成为打击。 亦或者那个人是查不出的,那么,疑虑始终是疑虑,一生横亘在心也无妨。有的事情,知道真相,真不如不知道——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横竖就那么些人,裴行昭就算用最笨的法子,一个一个排除,多说一半年也就能锁定目标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裴行昭打起精神,拿起笔来。 那边的许彻出宫之后,赶去北镇抚司的路上,韩琳赶上来,与他的骏马齐头并进。 许彻讶然,“姑娘可曾回宫复命?” “自然,不然怎么敢在许大人面前晃?” 许彻一笑,“找在下有事?” “我跟去瞧瞧。” “瞧什么?” “瞧罗大人那些伤啊,琢磨琢磨太后娘娘的手法。” “……”许彻转头瞧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太后娘娘亲自出手,当然是为了指点我这个徒弟。”韩琳对他挑了挑眉,“大人连这都看不出?” 许彻忍俊不禁,“看不出。而且,太后娘娘可从不承认自己有徒弟。” “过一阵就承认啦。”韩琳眉飞色舞的,“大人还不知道她么,拧巴得很。” 许彻哈哈大笑,心里真是想不通:残酷无情如一流杀手的小姑娘,平日里怎么是这样一个小活宝?倒也好,小太后在宫里不会无聊。 . 下午在养心殿,并无新事,只是进一步完善削减宗亲用度的章程,定下一些枝节,再就是崔阁老一案大体可以审结了——福来客栈的证据,张阁老还没亮出来,要等整理出来再说,怎么也需要一两日。 因着崔阁老,裴行昭有些提不起劲,估摸着没什么事了,要起身走人。 这时候,于阁老向她拱一拱手,道:“臣今日听闻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说。” 于阁老道:“五城兵马司的罗大人,被锦衣卫关进了诏狱,带出宫、去往北镇抚司的路上,很多人看到罗大人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可人又是从寿康宫带出去的。” “怎样?” “敢问太后娘娘,人是不是您下令伤成那样的?” “是。” 她这样爽快地承认,倒让于阁老很不习惯,沉了沉才问:“不知罗大人触犯了哪条刑法?太后娘娘最清楚律例,也最反对官员无故受刑。” “他进宫来,哀家问他,以前为何不与哀家走动。他说虽然是亲戚,但以前看不起哀家,以为哀家不过是个女屠夫,不配他们假意应承。” 于阁老一怔,飞快地瞄了她一眼,心说你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皇帝、张阁老等人费解地望着裴行昭,不知道她哪根儿筋搭错了——有必要这么埋汰自个儿么?换个词儿不行? 于阁老扯出笑容,“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大不敬的罪。” “若非大不敬,哀家何必从重惩戒?” 得,她还有理了。“只是,罗大人毕竟是官员。” “凭他是谁,犯了大不敬的罪,哀家还要先请示你,再做惩戒不成?” “臣万死不敢,太后娘娘说笑了。”于阁老赔着笑,抓着一点不放,“臣只是看不明白了,这官员到底能不能动刑?” 宋阁老瞧着于阁老那个欠揍的德行,很想如以前一样呛声,但是想到太后那气死人噎死人不偿命的口才,便知道根本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也就安心地站在一旁看戏。 “你怎么总说废话?”裴行昭睨着他,“凡禁卫军之外,任何人进宫不得带凶器,一旦查获,不论是不是官员,当即处死,这种先例少么?罗家那厮在哀家宫里造次,就差指着哀家的鼻子骂人了,哀家还要因为他是官员将事情押后处置?哀家是不是皇室中人?挑衅皇室,要担何罪?” 于阁老开始说车轱辘话:“可是罗大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好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