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态,而且言辞间不留余地:“或许此事是有蹊跷,便更需严查、彻查,朝廷不能冤枉任何一名官员,同样的,也不能纵容枉顾律例大肆敛财之辈。” 话已说尽了,别人只能附议。 崔阁老当即摘下乌纱帽,随宫中侍卫出殿,去往刑部大牢,同来的崔家人,即刻回府等候发落。 皇帝着三法司从速从严审理此案,又道:“朕要与几位阁员到御书房商议一些枝节,诸位不必为此扫了兴致,照常饮宴。” 一行人离开后,太皇太后起身,对裴行昭道:“哀家要去偏殿稍事歇息,你可有空陪同?” “自然。” 到了偏殿,太皇太后坐下之后,陷入沉思。 裴行昭坐在她下手,闲闲地喝茶。 良久,太皇太后出声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哀家知道,今日的事,全是你的手笔。” 裴行昭不置可否。 “哀家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也认了。崔阁老的事,想与你打个商量。” 裴行昭敛目,静待下文。 “案子大事化小,你让崔阁老抽身,留在官场,哀家便完全放权,日后,这宫里便姓裴了。” 裴行昭视线慢悠悠地转到她面上,“后宫是皇后的,臣妾不似您,并无执掌后宫的心思。” “难得你也有目光短浅的时候。”太皇太后哼笑一声,“你这样的婆婆,别说皇家,便是寻常门第,哪个做儿媳妇的容得下?只说年纪,你比皇后还小几岁,又身怀绝学,对她来说,怕是早认定了熬不过你,这辈子都要被你压着。再者,皇上对你唯命是从,瞎子都看得出,做儿媳的心里要是不膈应,才是见了鬼。” 裴行昭笑了,“别人心里不舒坦,关臣妾何事?” “……”这个土匪考虑事情的角度,怎么那么奇怪呢?太皇太后压下不悦,继续摆道理,“后宫争斗,本就因常年的郁愤而起。嫉妒、忌惮、膈应,本就是一个人扳倒另一个人的理由,且司空见惯。” “无妨,横竖在宫里也没什么消遣。” “你不怕一朝落魄,缺衣少穿,形同囚禁的光景?” 这是把她设想成软柿子、活死人了么?裴行昭失笑,却是顺着对方的话回道:“那是命该如此,别人技高一筹,臣妾愿赌服输。” 说来说去,这条路行不通,裴行昭是真对后宫的事没兴趣,她的兴趣在前朝,在男人最热衷的征伐治国。太皇太后早看出这一点,也最是抵触,抵触到有意无意地忽略先帝那道该死的遗诏,然而到了今时今日…… 她又斟酌了好一阵,才道:“你与晋阳摄政的事,朝臣打心底认同的屈指可数,其余的人都不会甘于听命于一介女流。的确,你进宫前已位极人臣,可臣子就是臣子,与摄政的太后是两回事。是以,你想如愿权倾天下,定会遇到诸多阻碍,可想过这些?” 裴行昭的态度云淡风轻,“想过又如何?” 太皇太后下了狠心,压下心里强烈的不甘,道:“哀家多少年来不问前朝政务,也承认,不是那块料。但是这么多年了,与一些门第有来有往是必然,京城官场关键时刻听命于哀家的,也有一些。你把眼前事办得让哀家满意,哀家便助你如愿以偿,做最风光、任谁也动不得的摄政皇太后。” “为了崔家,您竟然能做到这地步。”裴行昭讶然。 “你只说,答不答应?” 对方毕竟是有心投入血本儿了,裴行昭当真不好意思直来直去地甩巴掌,便婉言道:“臣妾一向认为,得失是在人为,也在于运道。是以,凡事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太皇太后警告道:“你可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不怕别人不择手段地算计谋害,是不是也真的不怕本可以帮你的人,来日却出尽法宝帮别人。” “那是臣妾的事,不劳太皇太后费心。”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