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皇太后宫里说话!” 裴行昭笑意更浓,“稍安勿躁,太皇太后很快就到。” 安平冷哼一声,扑通一下坐到近前的椅子上。 过了些时候,太皇太后进门来。她见安平没事人一般地坐着,脸却肿着,脸色便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在场的人齐齐行礼。 太皇太后落座,责问裴行昭:“怎么回事?” “韩太医,你说。” “祖母!”安平站起来,要告状。 裴行昭淡声道:“安平,你的事情不小,不妨听完再说那些没用的,如果你还有心情的话。你的‘病’,大有来历。” “你!……”安平冷哼一声,扭着身子走到太皇太后身侧。 皇后低下头,实在没眼看那二百五了。 太皇太后满脸狐疑,吩咐韩太医:“说!” 韩太医顶着天大的压力,说了安平有喜的事情。 “什么?!”太皇太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寒,只用了几息的工夫就道,“不可能!你诊错了!” 安平下意识抚了抚腹部,人似石化了。 “那就换一位太医。”裴行昭说。 “不用!”太皇太后起身,“这是哀家的事,无需你费心。” “如此,臣妾知会皇上。” “你想做什么?!”太皇太后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太医无中生有,太后却要跟着胡闹?你裴行昭遇事便是这般做派?” 裴行昭一笑,隐晦地提及王婕妤之事:“的确曾有太医无中生有,清清白白的女子,非说人小产,也不知幕后之人是怎么样脏心烂肺的东西。” “哀家劝你谨言慎行!” “话赶话而已,太皇太后何必大动肝火?” “哀家这就带安平离开,倒要看谁敢拦着!” 裴行昭笑意浅淡,“安平不能走,皇室的脸都被她丢尽了,臣妾既然知情,便不可轻纵。太皇太后能代表整个皇室?” “裴行昭!”太皇太后额角青筋直跳,“你要违逆哀家?!” “一码归一码。别来回扣帽子了,臣妾也很擅长那一套。”裴行昭不以为然地睨着太皇太后,“安平在寿康宫外晕倒,没个说法不能走。日后有个什么动静,病了要嫁了什么的,臣妾总要有个应承外人的说法,不然,罪过不还是臣妾的?” “那就告诉皇上!请他来!”太皇太后铁青着脸回身落座。 “那么,安平重则一尸两命,轻则服一碗药,到庵堂落发。”裴行昭奇怪地瞧着太皇太后,“这种事,作为帝王、男子、一家之主,能容忍的不多。怎么您像是认为这种事不算什么似的?” “你、你……”太皇太后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你成心要气死哀家!” “臣妾在说的,无不关乎皇室体面。”裴行昭望向已经回神惊惶不已的安平,“你怎么说?要不要请皇上亲自发落你?” “不要,不要!”安平的手又落到腹部。她肚子里的东西,可是国丧期间怀的…… 太皇太后一阵头晕眼花。百上加斤的,竟是她的孙女。她怎么会教养出了这么个孽障!? 裴行昭正色对安平道:“自己看着办。” 安平想了好一阵子,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哭了起来,“祖母,我错了,您开恩,帮帮我……” 太皇太后用力按着眉心。她跟裴行昭吵了半天,安平三言两语就害得她白费了力气。 她的手落到座椅扶手上,又狠狠地挥出去。 阿妩早就防着这种情形,一直站在安平近前,很从容地带了安平一把。 安平躲过了那不知道多狠的一巴掌。 太皇太后扑了个空,一时间收不回力道,人朝着地面栽去。 幸好吴尚仪反应快,及时将人拽住。 裴行昭一笑,“太皇太后息怒。臣妾怎么敢违背您的意思,早已派人去请皇上了。” 既然已经去请皇上了,刚才说那么多干嘛?这不是成心气她么?不,是戏耍她。太皇太后双眼喷火地望了会儿裴行昭,又望住安平,忽地双眼往上一翻,人往后仰去。 吴尚仪低呼出声。 “韩太医,”裴行昭气定神闲,“你的针呢?” 韩太医给太后施针的时候,吴尚仪对裴行昭道:“太皇太后身子不妥,不论什么事情,都该押后再议。奴婢要送太皇太后回宫,请太后恩准。” 裴行昭不理她,连个眼神都不给。 吴尚仪求助地望向皇后。 皇后权当没看见。 安平跪坐在地上,心里清楚,这次的祸惹大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