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回到:“没见,贞娘人不见了?是不是走亲戚没告诉你?诶呦,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瞧见两个男人今儿早在这一片鬼鬼祟祟的。” 对上了。 他现在知道,冯玉贞被他们掳走了。 钱翠凤想,肯定是夜黑风高,不然她怎么会看错—— 这个性如白玉烧犹冷的秀才崔二,素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忽地邪佞凶狠了起来,刹那间犹如厉鬼附身,鬼气森森呢? 他们白天闯入之时,冯玉贞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栅栏全无防备地大开着。 “死丫头,可让老子一通好找!” 粗噶的声音犹如在耳膜上磨砂,冯玉贞急急掉过身子,迎面撞上冯父嘴里骂骂咧咧朝她扑过来。 “三姐,你长本事了不少,把我和爹耍的团团转。” 五弟冯兆丰紧随其后,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手里握着一把用以绑猪的粗麻绳,两人朝她合围过来,不叫她回屋躲着。 “爹、五弟,你们……” 冯玉贞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找过来的,显然是调查清楚了,趁着崔净空不在的时候来,她本能慌了神,撒开腿嘴上呼喊起“救命”,穿过后院便往山林里钻。 “他娘的还敢跑!老五给我把她捉住!” 冯玉贞咬着牙,她在树林里来回绕,想把身后的人甩掉,她明白这是冯父来逮自己回去嫁人了,一旦被捉住可真就要万劫不复了。 可那条跛脚跑远了,骨头缝里冒出刺痛,腿渐渐沉重,身强力壮的冯兆三四步迅速拉进了和她的距离,他伸出手一抓——揪住了冯玉贞的发髻,往回一扯。 “放开我!”冯玉贞被拽地头皮绷紧发疼,这下没法跑了,捂着脑袋拼命捶打对方的手臂。 “总算逮到三姐了,可真不容易。”冯兆向后扭住她的两条胳膊,用绳子的一端捆住打结,往她嘴里塞了一个的布团,以防她乱喊。 他在前面牵着绳子的另一端,后面的冯玉贞就被他拖着走,冯兆吊儿郎当,语气轻快:“三姐跑什么,我还等张柱送钱来呢。” 张柱是谁呢?是他们村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长得贼眉鼠眼不说还行事猥琐,最爱扒别人墙角。 因此虽然家里有两亩薄田,还是讨不上媳妇,只好去人牙子那儿买了一个。他对买来的女子拳打脚踢,邻里都见过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后来生了孩子打得更毒,最后女人有天夜里趁他睡熟,带着孩子跑了。 爹娘竟然真要把他推进这样的火坑!冯玉贞犹如被抛进冰窟里,冻得她浑身发抖。 “快快,这个死丫头真耽误事,别被人看见了!” 两人跑出去没多远,冯父神情紧张地等在砖房南侧,身旁停着一辆驴车,冯兆丰拖着不断挣扎的冯玉贞过去,两人一人压制一人动手,把她的腿也用绳结缠缚上了。 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冯父快速撑开手里的麻袋,往呜呜叫着的冯玉贞脑袋上一蒙。 合力把袋子里的冯玉贞抬上去,拿驴车上载着的半人高干草铺在她身上,很好地掩盖住了身形。 冯玉贞手脚被绑,身上压着不知道多少斤的干草,一片昏暗里连呼吸都困难,她几近窒息的合上眼,不知道这辆车会把她载向什么炼狱受难。 “还得谢谢崔老四前两天告诉咱,要不是他,又得被刘桂兰那老娘们骗过去。” “这还不好办,过几个月让崔四叔来我席上,我给他多敬两杯酒。” 前边模模糊糊传来两个人的闲聊,冯玉贞苦笑,她悔青了肠子,几个月过去都忘了娘家潜在的威胁。原是大伯母一直给她挡着,没叫崔家说漏嘴。 可惜她刚得罪完老宅,果不其然,崔四叔第一个跳出来告密,风水轮流转,现在报应到她头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晃悠悠的驴车慢慢停下,她听见一个敦厚的女声“人带回来了?”,是她娘。 冯玉贞被偷偷摸摸避着人搬下车,麻袋一摘,眼前并没有明亮多少,她环顾一圈,这个地界熟悉又陌生,才想起来这儿是娘家的地窖。 三个人围着她站着,从左往右,冯母、冯父和五弟冯兆。 冯母膀大腰圆,是个壮实的妇人,她脸色不佳,冷瞅着坐地上手脚被缚的三女儿: “三娘,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和外人联手骗我们。你m.JZfCbj.Com